恩。因此,他在村中地位极高。
村民经常以“世外高人”来称呼他,他却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高人,只以中医自居。他有妻有女,妻子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女儿从小在他身边打转,尽管没有得到他的亲传,常年的耳濡目染,也练就了一身治病救人的好本领。
他最喜欢的人,是他的外孙,也就是之前我提到的孙大胖。他从不传授女儿医术,却在孙大胖懂事之后,对他严格要求,一心要把孙大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可见“世外高人”也不能免俗,同样有重男轻女这种有失偏颇的观念。
白中堂为人随和,村子里不管是谁有病,只要找上他,从不拒绝。璐姐去找他时,我也跟着。听说璐姐的母亲突然生了怪病,他想都没想,立刻背着自己的yào箱,和我们来到了璐姐的家里。和他同来的,还有我的好伙伴,比我高出一头的孙大胖。
璐姐家和我家邻居多年,关系非常好。得知她的母亲生了病,我母亲便过来照顾病人。父亲也是急得团团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千里之外的村长打电话,希望他尽快回来。
我的弟弟简正,和疯子女人的关系非常好。不知为什么,疯子女人非常喜欢他,总会给他一些零食。年幼的简正自然无法抵挡零食的诱惑,抛却对她的恐惧,和她走得非常近。得知疯子女人患了病,八岁的他急忙前来看望,很是伤心,在父母的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回家。
到了璐姐家,白中堂连口水都没喝,放下yào箱之后,便给疯子女人把脉。
疯子女人病倒之后,就像一个木偶,怎么摆弄她的身体,都不会有丝毫抗拒。
白中堂把脉的时间很长,在我的印象里,大概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而在房间里等待诊断结果的我的父母、璐姐、孙大胖和我,饱受煎熬。
尤其是璐姐,脸上的汗水汇聚成细小的河流,在光滑的脸蛋上滚滚而下。她对此浑然不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疯子女人身上。
终于,白中堂收回了把脉的手,将疯子女人的手臂放回到被子里,做了一个深呼吸,抬头凝视粗壮的房梁。
“姥爷,情况怎么样?”孙大胖见他久久不语,奈不住xìng子,问道。
我们两家人不敢出声询问,不是怕打扰了白中堂的思路,而是怕听到不好的结果。孙大胖的问话,让我们心头一松,随即又紧张起来。
“极寒之气入体,时而猛烈,时而微弱,导致她的体温冷热jiāo替。”白中堂摇着头,缓缓道,“这病……来的太过突然,寒气十分犀利,间歇xìng地冰冻着她的内脏。”
“白爷爷,我妈的病,能不能治好?”璐姐紧张地问。
白中堂没有回应,仍旧缓缓地摇着头,神色沮丧。
看到他这种反应,一直压制情绪的璐姐忽然哭出声来,双肩抖动不停,显然是悲痛万分。
我的父母也是一脸愁容,脸色极差。
听到白中堂说是寒气入体,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团奇怪的气体离开时,释放出来的诡异气息,钻进疯子女人鼻孔的场景。当时我猜那团气体是鬼魂,后来越想越是肯定。村里人常说,鬼魂身上yīn气最重,若是被yīn气侵体,轻则大病一场,遭受yīn气折磨,重则一命呜呼,魂归九泉。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脱口而出:“难道入体的寒气,是yīn气?”
我的声音不大,屋子里的人却都能听得见。
白中堂听罢,扭头看着我,两只眼睛bàoshè出精光,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被吓得后退一小步,无辜道:“我说……是……是yīn气入体……”
“小孩子懂个屁,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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