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将至的时候,我正躲在酒馆后头偷懒,指尖的香烟吞云吐雾,我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大口酒。
酒,是雪树伏特加。
性烈,清透,醇香。
冰冷的酒液填满口腔,淌下喉咙,滚烫着肺腑,烧得我一颗心都火热起来。
这已经是我今天的第四瓶酒了,如果被妮娜发现了一定又会大发雷霆唠唠叨叨,所以我只好躲到后门来忙里偷闲。
来到这个岛上已经有三年了,不知不觉间也和居民们建立了深厚的联系。
我本是不打算和任何人有过多的牵扯,因为我讨厌人情债这种东西,卖了我的两个肾都还不清。所以为了我的两个肾,我一向奉行独来独往,不冷不热。
苍天作证,我真的不是那种傲娇中二,口硬心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的人。
只不过这个岛上的居民,真的是个个都有去电视台做知心主播的潜质,心灵鸡汤给你猛灌了一碗又一碗。
轮番上阵,争相笑闹。
上一秒刚被买菜大妈们扯着闲话家常聊八卦,下一秒又被护犊子大叔们拉到酒馆里划拳畅饮拼酒量……让你就连悲春伤秋、胡思乱想的闲空都没有。
于是到后来,我发现,我还挺享受这种胡来的调调,并且从一开始的被动加入到后面的主动掺和,脸皮简直越来越厚……
人啊,都是逼出来的。
那些个总想着毁灭世界的中二病,都是闲得蛋疼才会整出那么多糟心事,让他们来试试看这种生活,保准不到一个月个个都会沦为抠脚大汉……
我颇为感慨地又灌了半瓶酒,除了早上出门前吃过点早餐,一直到现在都是滴水未进。空空如也的胃部,被热辣的酒精灼烧得发疼起来。
我紧紧捂着肚子,在去厨房偷吃然后被护食的厨师长掀着平底锅踹出来,和继续忍耐喝完酒后跑回前台撩上一个迷弟让我蹭饭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疼痛肆虐着神经,我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
于是我闭上了双眼。
你闭上了双眼。
你感觉到了风,它糅杂着海洋特有的气息吹拂而来。它的轨迹灵巧而多变,是白纸上湿润的笔画,是五线谱上跳跃的音符,是情人最温柔的指尖。
它拂过你的发梢,穿透你的眼睫。
今晚要下雨了,你想。
墙角处的土壤下,埋着一粒种子,大概是某个调皮的孩子随手扔下的果核,它就快发芽了,然后破壳成长,扎根土地。
鲜花快要凋零了,本来它还可以撑上几天,不过今晚恶作剧的暴雨会将它击落摧毁。不过没关系,新的花枝正在抽长,等到下个星期,它就会再度绽放。
大树上搬来了新住户,那是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有着颜色漂亮的翠青色羽毛,正啄着那朱红色的喙一点点搭建自己的小窝。它歪着小脑袋,啾啾鸣叫,然后振翅一跃,舒展着羽翼,向着更高更远的天空飞去……
“砰——”的一声,打断了游曳的意识。
后门被猛地推开,撞到墙上再反弹回来,咯吱咯吱晃悠着。
同时响起的就是一阵雷霆怒吼:“影!子!姐!你又躲在这里喝酒——!!”
“这是我第一瓶。”我立马辩解,摆出一副诚恳的表情。
“鬼信你!”大老板妮娜绷着一张脸猛瞪过来。
“哎呀呀~好不容易说了句大实话还被怀疑了啊。”我捂着胸口一副受伤的表情。
无奈铁面老板丝毫不买面子,眼神鄙夷,“……影子姐不是我拆你台,你说这句话良心不疼吗?”
“…………”我只好不吱声,放下手继续喝我的酒。
妮娜瞪了我一会儿,最后妥协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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