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毒,所以他暗暗戒备。
不料“白姑娘”相当淡定,以出乎他意料的、优雅到略显雍容的姿态,将身上被他砍断掉下来的枝叶拍下、摘下,整理完毕,才缓缓站直,站姿也格外端庄。
见惯生死的人果然气度非常。
他默默赞叹,并且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出于礼节,并没再催促。
不知为何,似乎有微不可察的违和感想要冲破他的潜意识,但他只将其当作抓紧时间的提醒。
于是,他就这样,全神贯注而猝不及防地看清了缓缓抬头的“白姑娘”的脸……
……!!!
郑闲脑中一片空白。
巨大的荒谬感把他的脑海冲刷得一片空白。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空白而混乱的大脑中有什么?
——是因为白仁心和抚国公主长得一样而惊讶?
不……这也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他还没忘了刚才她整装时的仪态,那分明是印刻在血液中的皇家风范!这就是公主!
——是因为抚国公主死而复生而惊吓?
他亲眼看到公主的遗体,也亲眼看到她随筏被放入水中,且不说有没有死而复生的方法,就算有,以公主之娇生惯养也断然没有游回来的能力!所以说,是死的吧……?
——那是因为公主死后跑来这里等着他而惊骇?
……不,这个他不敢想。
他明明从未伤害过公主,只是潜入她闺房偷偷探查过一次而已……算不上什么让她死了都不放过的深仇大恨吧?!
郑闲就这么呆立了片刻,看着冷月下玉面黑眸的公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突然回神,镇定下来,决定不管对方是人是鬼都谨慎应对。
他冷静下来以后终于注意到,柔安的脚下有影子……
然后,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那一个不管多么荒谬都是真相。
“公主安好?”
不愧是饱受赞誉的州牧公子,看到她“死而复生”都能这么快回复清明。
柔安轻启樱唇,带着在月色中染了一丝幽渺的惯常笑意回答,“还好。”
你还好,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郑闲被吓得浑身无力,身体正在回暖中,但他再激动他的教养也绝不会允许他把这样的怨愤说出口,何况他并不知道这样的表达方式。
“……敢问公主在此有何贵干?”
“无可奉告。”
干脆利落。
被拒绝的郑闲没有生气——事实上他现在已经什么脾气都没有了——继续好脾气地往下问,“公主可认识白仁心?”
“无可奉告。”
“……”
郑闲认为他应该丢下这个莫名其妙活过来的公主,转身去找白仁心,可是他不能这样做。就算她还活着的事非常诡异,就算他还有急务在身,但此地有狼出没,他也不确定琉璃宫的人发现后会对她如何,他必须带她走。
他带她走是因为她独自一人藏在这里疑点重重,可能和白仁心有关……
他这么向几乎从不发善心的自己解释一定要带走她的冲动。
“请公主随下官离开。”
“如果我拒绝呢?”
“……那下官就不得不冒犯公主了。”
他本以为会是更严厉的呵斥,没想到公主的表情很冷静,就像一点都没觉得被冒犯一样。
“你要把我打晕扛走吗?”
“……蒙公主见谅。”
柔安思索片刻。
“我和你走。”
说完,像艳鬼一样幽美的柔安迈出灌木丛,走到郑闲面前,“去哪?”
“……下官冒犯。”一礼毕,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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