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母后被软禁前帮她从太医院院判处索要来的无色无味剧毒,是她为蛮王准备的——
若谁都不让她好活,那就谁都别想好死!
……
柔安和靳玉牵马出城后,她忍不住回头望向璃州城楼上高高的“璃州”二字。
一阵风刮过,一片飞沙泼来,柔安匆忙转身,靳玉将她披风上的兜帽给她罩好,替她挡下风沙。
片刻,风平沙静,她抬头看向他,他目光柔和,“走吧。”
“好。”柔安轻应。
在璃州短短数月,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得遇靳玉,所以这是个美梦吧。
一死一生,长梦已觉。
从今往后,惟有清醒地活,方不负新生。
……
靳玉和柔安离开璃州时,距离芙蓉庄江老夫人的寿宴已不足两个月。
他们一路快马疾驰,穿过大半个景国,柔安几乎顾不上观山览水,才在还剩十天的时候赶到了芙蓉庄所在的壶州附近。
如今已是盛夏,蝉声不绝于耳,烈日灼如火烤。
柔安戴着帷帽都觉得快要被晒晕,想到目的地近在眼前,又看到两边青山绿水,无论如何都想要在道旁绿荫下歇上一歇。
靳玉自然无有不从。
柔安摘了帷帽,解下水囊猛灌几口,才意犹未尽地用绢帕沾掉嘴上的水渍,涂上润唇的口脂。
她刚要和正静坐歇神的靳玉说话,却听到一阵马蹄渐进的声音。
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骑着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向着他们疾驰而来。
柔安看向靳玉,见他安坐不动,她便也安稳坐着,欣赏着马额前一甩一甩的齐刘海。
那身形壮硕的男子在靠近他们的地方收缰急停,翻身下马,气势汹汹走到两人身前,像一座小山,遮住大半刺目的艳阳,双臂抱胸,屹然而立。
他横眉凶目,威吓般的压迫视线扫向靳玉,重重一清嗓子,目光顺势滑向柔安,然后——
他呛住了。
待他平复下那阵几乎死去活来的咳嗽、再度抬头时,柔安已将帷帽重新戴回头上,那让他惊得被口水呛住的绝世美貌已被掩于轻纱之后。
男子骤然放下了心。
他再次一清喉咙——这次声音小了很多,想来长了一智,不敢用力了——亮开嗓门,用笨熊一样的粗嗓门一声大吼: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
真耳熟啊!原来这是跨时空通用的打劫词吗?
柔安心想,要是对方声音里没有呛咳之后的嘶哑就好了……
她回头看了靳玉一眼,他无所表示。
她明白了——又交给她全权处理了。
一路上,两人也没少遇见需要惩恶扬善、替天行道的场合,靳玉一般都当作练手的机会放柔安应对,她也都隐名蒙面轻松处理了。
如今,二人已有默契,她处理这样的状况驾轻就熟。
柔安见靳玉面无异色,想来以她的武力应付得了,便姿态优雅地起身,看了男子一眼。
男子感觉到她隔着帽帷传出的目光,不知为何猛地红了脸。
柔安仿若未觉,略略侧身,目光绕过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坐骑。
然后,她悠然开口,“打劫?”
男子听到她的声音,脸更红了,“没…没错!”
“那匹马是你劫来的?”
“不…不是,我买的,怎么?”
“用劫来的银子买的?”
“当然不是!那是我赚……你…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管我哪来的银子…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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