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足。
陆识在这府上住了三天,便准备收拾行囊去外读书赴考了,陆银萍许久没有见到弟弟,怎么舍得三天就让他到外面去自己赁房屋住,且不说大考在即,房屋赁金十倍百倍的长,就算是赁到了也是刮风漏风,下雨漏雨的破屋子,便按住了不愿意让他走,陆识见到姐姐的气色实在是差,也放心不下,只好每天在身边侍奉。
天刚蒙蒙亮,陆银萍便从噩梦里惊醒了,她梦见自己挂在房梁上,底下尽是些恶人,拿着盐水浸了的桃枝,使劲的抽打她。她吓的连忙左右踢踏,可是脚被捆的紧紧的,动弹不得,她憋足了劲头喊人,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救她,只打的那血水往外面飞溅,她朦朦胧胧的说:“我大约是不中用了。”话刚刚说完,便吓醒了。外面有鸡叫声,她胸口闷的厉害,不自觉的滴下了泪来,她原先听人说过,这做梦都是有兆头的,自己都说了不中用了,恐怕自己是真的要走了。
她想起了郡主,那是个好人,自己只说了几句话,托她的福,见着了弟弟,也穿了好衣裳,住了好屋子,该享的福也享尽了,只是,还没有报答她的恩情。还有弟弟,他是个读了十几年书的好孩子,冬天手上长冻疮,要写字,夏天,热的汗流浃背,也要写字,这样有志气的孩子,自己还没看见他上金榜。想到这里,她已经泪湿了整个枕头。
她坐起来带着泪眼喃喃道:“佛祖,我是个没出息的糊涂人,一辈子没去过庙里几次,想您也是为了这个惩罚我,让我做不得嫡妻,让我成不了心愿。我是有苦衷的,若我有那样能天天烧香拜佛的命,我就是住在庙里吃斋念佛擦金身一辈子我也愿意。可怜郡主是个好人,素不相识救我一场,可怜我弟弟把命搁在了读书上,他们有什么心愿佛祖你便成全了,看在我命苦,没过过好日子的份上。”
陆银萍穿着寝衣,从床上挪下来,对着西边,拜了三拜。收起了泪眼,坐在了妆台前,抽屉里是烘焙好的胭脂膏子,还有滚面的玉轮和铅粉,她做姑娘时,也是家里受着娇宠的小姐,这些东西不缺。娘常常跟她说,女子的容貌要好,才能抓住夫郎的心,那个时候她还笑说她的夫郎是个天下少有的贤人,知道娶妻娶贤的道理。如今看起来,到底是阿娘见多识广。可叹她也没个一男半女的,阿娘说的这么好的话,她也不知道该说给谁听。
她取出镜子,敷上了铅粉,画了眉毛,也上了胭脂。可布满沧桑的脸上,纹路十分清晰,就算是把铅粉都上尽,整个人也像是一个做够了活计的妇人,再也没有了当初初见崔晖时那含羞带怯的娇俏模样。她也曾经羡慕过吴氏,也羡慕过方小娘,只是现在她做这些不是为了崔晖,而是为了陆识。若自己病不好,陆识怎么能放心去大考,上完妆美或不美,只是其次,重要的是,能让他这个亲亲的弟弟,相信她的病已经快好利索了。
赵云及喝的酩酊大醉,躺倒在云台庄的石径上。他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醒了就喝酒,醉了就到处躺着,也不管风冷,也不管是下过雨的地湿,阿岁在云台庄到处找人,可他也贪杯,赵云及给他一坛,他便醉了,醒了身边又没有赵云及的人,云台庄不敢管赵云及,只能由着,阿岁天天骂骂咧咧的找人,倒将这事情传的满京城都是。
都传他是在何远秋那里吃了闭门羹,一个是京城贵族才俊,一个是汴京的绝世名伶,那些说话本的,都拿来编了故事,越传越离谱,有传何远秋是赵云及外室的,还有传他们两个连孩子都有了的,越传越离谱,最后辅国公实在坐不住了,恼怒的将赵云朝叫过来怒道:“把这个孽障给我弄回来,越来越离谱,跟着个娼妓被人传的孩子都有了。传出去,我们府上,就是下人,也把脸都丢光了。”
赵云朝心里也有些疑惑,但是听到辅国公这番话,他也更加心虚了,明明是他最想让何远秋入府,可辅国公这么说,摆明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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