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小花园的确有不少花草,一场雨给毁了不少,小孩撒欢地跑在前面,捡起花就扔进篮子里,沈眠索性坐在石阶上看着他玩,偶尔唱几句曲儿给他听。
“慢些,别摔着了。”
“丑姐姐,你再唱两句,你唱的和天仙姐姐唱的一样好听。”
沈眠嘴角一抽,可不是一样好听么,本尊就在你跟前呢,你个傻小子。
忽然,小孩僵硬住,规规矩矩朝沈眠身后行了个礼,道:“三叔好。”
即便没有回头,男人的气场仍是叫人感到震慑,那人低声说了一句:“佑霖,你太吵了。”
“我……”小孩鼓着腮帮子,委屈地说:“对不起三叔。”
霍谦顿了顿,问:“方才那曲子,是谁唱的。”
沈眠没吭声,仍是背对着他。
小孩老老实实地说:“是丑姐姐唱的。”说着小手指指向坐在石阶上的纤瘦的身影。
男人的视线落在那瘦削的脊背上,似乎停顿了一瞬,道:“你转过身来。”
石阶上那修长、过分纤瘦的身躯好似静止的石像一般,纹丝不动。
霍佑霖只当他是害怕自己三叔,便道:“三叔,丑姐姐长得很丑,怕吓着人,是我硬拽她来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霍谦仍是道:“转过身来。”
沈眠站起身来,背对着男人,说道:“三爷,我样貌叫人作呕,不想污了你的眼。”
霍谦道:“你是什么来历,为何会唱那些曲子?”
为何与他的身形那般相像?
沈眠道:“我是大夫人的客人,暂在府上养病,那些曲子不难学,会唱的人有许多。”
霍谦倏然一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扯下他脸上的半块红布,那张丑陋的面孔全然显露出来,霍天面上并无厌憎,只微微蹙了下眉,眼底似有一抹失望稍纵即逝,又快速沉淀为冷淡、阴沉。
他松开手,道:“以后,不要在这院子里唱曲。”
沈眠抬起眸,应道:“是。”
霍谦不及防撞入那一汪清澈明眸,心底蓦地掀起阵阵疼痛来,左肩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每逢阴雨天,男孩给他的疼痛就会成倍增加,他却甘之如饴。
“抬起头来。”
沈眠顺从地抬眸看他。
霍谦道:“叫什么名。”
“江眠。”
“江眠……”
霍谦道:“你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我很想他,却见不到他,你就替他陪我说说话吧。”
霍佑霖道:“三叔,丑姐姐胆小得很,我陪你说话吧?”
霍谦抬了下下巴,有人上前将那孩子抱走。
“小少爷,该回房温了,三爷不会对你的丑姐姐如何,她长成那样,再安全不过。”
“……”
沈眠拿起捡花的竹篮子,跟在霍谦身后,从这小花园到霍谦的院子,只隔了座长长的白玉石雕的小拱桥,桥下流水潺潺,水上飘着几片雪白花瓣。
进了院子,下人们低头奉上好茶,便规矩地退下了。
霍谦看了眼那竹篮,道:“你很爱惜花。”
“美丽的东西,总是叫人疼惜些的。”
霍谦默了默,颔首道:“确是如此。若学不会疼惜,就只能眼看它凋零。”
沈眠只装作听不懂,笑道:“花多娇贵,再如何疼惜,早晚也是要凋零的。”
霍谦道:“倘若我偏要他四季常开,一生为伴呢?”
沈眠道:“花如何能四季常开,一生为伴?三爷倒不如养一棵树,百年后葬身在树下,倒是可求个生生世世。”
“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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