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听,低头不语,显然也觉得自己理亏,良久才辩道:“只怪刘备那厮惯会哄人的,那徐庶被他几句好语一哄就……”
看吕娴也不骂自己,只是看着自己,便辩不下去了,叹道:“怪为父嘴太笨拙,不知示好于人。”
吕娴叹道:“此事也不能全怪父亲,人与人有个缘法,元直也许就适合刘备。”这才叫真的是没办法的事情。
“徐庶极善于排兵布阵,他走了,真的可惜,哎,罢了。”吕娴道:“徐州于他有恩,以后他便是为刘备谋臣,他日交战,他亦会留父亲一点生机,就这么一点生机,之前之事,也值得。”
吕布听的悻悻然。
父女二人最近没啥交流,吕娴忙着收集情报,而吕布只练兵,闲了时便饮酒与诸将说笑,许久不曾这样交心了。
吕布便有些怅然,道:“此事,是为父的错失。娴儿为我拉拢诸将与谋臣,而为父却半点没悟出关窍来,我儿,可曾嫌我不济事?!所以才会,一直不让为父出战?!”
吕娴倒诧异他竟有这般的觉悟,心下倒有点稀罕和高兴,能有这番觉悟算不错了,她便笑道:“父亲用兵,向来只知进,却不知退,若不虑周全,唯有败而已。”
吕布道:“我并不曾……”
“父亲没想过自己的用兵之道极易被人识破套路,一旦路数被人钻研透了,破你之兵,极易矣。”吕娴道。
吕布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吕娴。
“每个谋臣虑事,每个战将用兵,都是有特点的,如同人的性格一样,一旦被分析透了,就成了透明的,父亲至今未败,皆是因为悍勇难破而已,而一旦被敌手钻到了一点点的空隙,被破是必然。”吕娴道:“我让父亲多与战将们练兵议事和喝酒论兄弟,父亲可曾想到过这一层,想到过三人行必有我师,他们纵然是你的下属,可是有些方面,是胜过父亲的,父亲也不及的,父亲就没有想过,发挥他们的长处,避开自己的短处?!一战场上而全胜?!要逞一人之威风,还是要全军皆有耀眼之时,而成就一支最强的军队?!父亲心中就没有半点计较……”
吕布心中震憾,道:“……近日,我似有所感娴儿好像用兵,与为父十分不同,而且有欲组建一支强军之意,所以先调出了曹性组建弓弩手。”
“不错。”吕娴看他虽然悟性低,但好歹不算睁眼瞎,笑道:“父亲可嫌他们遮了自己的光芒?!”
吕布这个人好功喜大,一说还真被说中心病了,便讪讪的。
“一个主将,最基本的素质是不能嫉下,不仅不能,还要破格提拔,不要遮住他们的光芒,而是要隐去自己的功劳,让功于人,父亲才能渐渐势大……”吕娴道:“他们的功绩,只会为父亲更添一组荣耀,父亲千万莫想岔了……”
吕军来回徘徊,看着火光中印出的一个个带着笑的脸,似乎从不曾见过这样的脸。
曹性在火光下意气风发的诉说着那场功劳,那件偷袭的逸事,津津乐道,说的比说书人还要精彩和紧张……
“不尊重别人的人不足以成大事。”吕娴拍了拍他的肩,因她身材矮小许多,只好高举着手点了点,颇有几分狼狈的意味,说完了,便思忖着回了自己的营帐,不一会,吕布也跟上来了,追问道:“徐庶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刘备贤德有加,兼之用兵策谋全听于徐庶,又信人听人,这样的主公在上,徐庶焉能再回?!”吕娴叹道。
吕布怔然,看着吕娴有点失意的样子,心中十分难受,竟蹲了下来,立于她的书案侧方,道:“……此事怪我。叫我儿前功尽弃矣……”
他知道吕娴为了吸引来徐庶用了多少心力,早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接徐庶的母亲来,其它事更不用说。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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