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见席上热闹,便暗暗的盯着陈宫的举动。
半晌,陈宫脸色晦暗的离了席。杨弘借故要出恭,跟了出来。
跟出来避开人,见陈宫在一假山之后对树轻叹呢,便道:“公台何故叹气?温侯有此之志,不正是公台所求?!”
陈宫脸色一黑,扭头欲走,道:“长史何故嘲我?!我为温侯谋,尔为袁术谋,既各为其主,何必说这话?!”
杨弘见他还要嘴硬,便笑道:“当日公台既有连结袁公路之心,而今难道就没了吗?!若是公台愿奔赴淮南,明公定在淮南翘首以盼!”
陈宫不言语。
杨弘见他神色,道:“当日公台为何要成就袁吕姻亲之好?!莫非真没有投效袁公路之意?!公台便是极力否认,弘也不信!”
陈宫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杨弘见他就是不说吕布不好,便心知他对吕布还有依恋,道:“奈何今日却不再主动提及连续姻亲之事了?!反倒主动撕毁了聘书?!”
陈宫不说吕布之女不好,反倒喃喃道:“既是自取灭亡,何必又拖上袁公路一行撞上死路?!”
说罢竟是自嘲一笑!
杨弘心中一动,道:“莫非温侯果真是一时激愤,才发了檄文?!”
陈宫黑着脸,丧气的不语。
杨弘道:“温侯真的疯了吗?!公台缘何不拦?!”
“宫便是想拦,也得拦得住,”陈宫有点难过,道:“如今眼见温侯自寻死路,奈何却一无策谋!”
“既是如此!为何不弃之而去?!”杨弘道。
陈宫不动,一副优柔的表情。
杨弘道:“弘写书与主公,主公定然欣悦而盼,与其将吕布与曹操寻死,何不如公台出面,将徐州献之袁公路,定然被重用,以公台之谋智,何惧不能用?!”
陈宫脸色一黑,甩袖便走,冷笑道:“我与你没甚话说!你竟想赚钱捅了温侯一刀,去投袁术吗?!你将我陈宫当成是什么样的小人?!哼,多说无益。”
杨弘忙拉住他,道:“温侯寻死,奈何公台还要以义相报?!公台之谋,在吕营不能用,为何不肯弃暗投明?!莫非眷恋那点子知遇之恩乎?!”
陈宫冷笑不已,道:“你少离间我与温侯!”
杨弘见他脸色冷冷,便道:“想当年温侯杀丁原投董卓,杀董卓又弃天子,这样的人,公台莫非下不了手?!”
陈宫大怒,道:“杨弘!你再不安好心,仔细回不去寿春!温侯便是再有无义之名,宫也不能如此对他!温侯可以无义,然宫不能无义。更担不起这背主之声名,你休害我!走开,有话自去席上说,休在此说!”
杨弘哪肯让他走,见有隙,还能忍得住才怪,便道:“也罢!草莽之寇才有投名状。以公台之才,去了袁营,必有用,也不必非要背主才投奔。公台既不舍背弃吕布而去,何不如弃了徐州也罢了,何苦在此自寻烦恼?!袁公路也并非要公台杀了吕布,献了徐州才纳公台于麾下。袁公路求贤若渴,若得公台,定欣喜不已,托之以重任。”
陈宫果然不走了,却也不吭气儿了。
“公台,”杨弘少不得一通劝说。
陈宫却面有不忍,道:“你让我想一想。”
“公台可千万要好好想一想,温侯与曹操相对有什么?!”杨弘道:“必败而死!”
陈宫果然颇为动容,哀恸道:“当日,是温侯一力用宫,宫便心知温侯必败,可也无法弃之而去,实在不忍!”
陈宫看着杨弘道:“吾知此大战,袁公路必不会相助温侯,不求助温侯,但求莫要助曹操。若是,杨长史能说动袁公路多多支应一二,宫他日定多助袁公路退曹,争于土地,皆献于袁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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