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心乱如麻……倩倩本来说她自己给你把画送过来,我骗她说女孩子要矜持,我正好来上海进修为她探探口风,她才答应由我先来。其实是我想见你。我多请了一天假,一下车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目的是问你拿主意。
我感觉这些事只能和你倾诉……我是不是脸皮很厚,很让你讨厌?嫌我是麻烦?”
常天浩没吭声。
陆筱敏自顾自又说下去:“一定是这样的,听到我给你打电话的声音,你没有很意外很惊喜的语气,反而有点点不耐烦……”
“你别多想,我没这意思,如果不想见你,我压根不会出来,更不会在餐馆里和你说那么多话,说不定此刻我早在宿舍了。”
陆筱敏可怜兮兮、略带三分哭腔说道:“那次我就知道你心软,你心肠好,对人又温柔又体贴,倩倩提到你的时候两眼都放光……我不是想利用你,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常天浩叹了口气:“这让我怎么开口呢?我也很难讲。
他如果出轨有第三者,你离婚也好,原谅也好,都没毛病。
可如果只是巧合,你让我怎么说?或再退一步,他只是一时糊涂,那我更不好说太多,毕竟我和高洋那点事已过去了,我现在不想谈他,这种局面下不论我给什么建议,将来都不免为你埋怨……我……我必然吃力不讨好。
我不是想回避,我是觉得我只能给建议,做不做,怎么做,都需要你自己拿主意;甚至,我连建议都不应该给,只能给你分析分析、参谋参谋,让你自己得出结论。
那次我就说了,路是人自己走的,别人给你指的路,不是真实的路,说不定也不是你真正想要的路。”
“你分析分析看?都说到这一步了,我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你了,能说不能说的全说出口了,就不要讳疾忌医了……”
常天浩从小沙发上站起身来,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判断:
“第一个可能,他用钱包养了小三,这种局面下,最好的合理化建议是体面止损;
第二个可能,他出轨了,却是激情冲动和一时糊涂,照理这是应该给予原谅的,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对他能不能幡然醒悟而悔改的前景我不好判断,因为我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再犯,他的脾气你比我还了解,再犯已不是件事了,所以你得自己拿主意,只止损还是死扛;
第三个可能,没这件事或只有苗头但还没到关键一步,那你们夫妻需要开诚布公谈一谈,把话摊开来讲,再把我当初和你交代的把他调去担任风控部或辞职去做高钢材贸易的判断也加上去,如果他能听你,我觉得还有希望,否则,也难,因为随时随地可能落到第一二个可能中去……”
陆筱敏问:“概率分布呢?”
“在缺乏足够证据的前提下,只能用逻辑和既有经验分析,我武断地认为第一个有50%可能,第二个有30%可能,第三个估计不到20%,整体是很悲观的。
不怕你笑话,你见了我三次,和我聊了三次,我对高洋的评价每况愈下,一次不如一次。
第一次他的问题是挪用;
第二次的问题是一直隐瞒;
第三次的问题更无语,居然有小三了,找个国色天香的姑娘我觉得还情有可原,找个比老婆不如许多,只为满足那点虚荣心和自尊感的姑娘,不管怎么讲我觉得很难接受——这不越活越回去了么?”
他每讲一句,陆筱敏的心情就沉重一分,到最后逐渐坠入了深渊。
常天浩还在踱步,陆筱敏却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一把扑过来倒在他怀里,瞬间哭得稀里哗啦:“天浩,我的命好苦……我怎么就这么眼瞎呢?为什么我就早生10年呢,我要是和倩倩一般大该多好……”
前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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