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大家说着古代那些骁将们八百破十万的战事解闷,杜婵和玉听得津津有味,却不时的和傅山辩驳。
又走了十多里,已经是更初了,任然看不见任何村落的迹象。四周的荒野上不时的传来豺狼虎豹的嚎叫之声,这里也是绵延的五台山南麓地带,路边山势连绵。傅山几人不在行进了,他们在一处崖壁下安顿好马匹和车辆。傅山生了一堆篝火,玉几人都走的腹中饥饿。玉笑道:“咱们先替老爷尝尝给他带的东西是不是变味了,吃了几天的这些粗粮,都有些口馋了。”傅山说道:“那些野兔什么的怕拿不到太湖了,干肉之类的留着,那几个我们都拿出来烤好了,带着路上享用,也不是什么难得之物。”玉和杜婵听了,忙起身去马车里,取出带的四只野兔和两只野雉,几人就着篝火烤熟了。吃过以后玉几人去马车里睡了,杜鹏飞几人坐在篝火边守夜。
第二天早上,几人穿过五台山,眼前是一马平川的北直隶地界。和闹义军的山西相比,这里鸡犬相闻。人烟繁华,几乎是天上人间。几人似乎从一个混乱的噩梦中苏醒过来了一般心神为之清爽。一行人往西到山东,顾允文和杜婵几人师兄妹又要去祭奠杜秉中。在临清待了两天后几人南下去苏州。
马车颠簸到苏州,这时已经是七月中旬了。
回到西山岛上,大家带着给沈宗周拿的那些珍奇野味,来到金顶大殿。沈宗周坐在大槐树下的藤椅上纳凉,蓝姑在旁边给沈宗周扇扇子。田姨娘一眼看见了,几乎禁不住伤感的落下眼泪来。沈玉芝先扬声叫声“爹爹,我们回来了。”沈宗周正在闭目养神,扭头看一眼,笑着站起来问道:“你们回来了?这两天眼皮子一直跳,我算着日子你们也该回来了。”沈宗周踩着鞋子迎过来。顾允文几人见过沈宗周,沈宗周的鬓间骤然添了许多白发。沈玉芝问声“爹爹,你老最近好吗?”沈宗周笑说很好,沈宗周看看两个孩子,顾辛夷牙牙学语,学着玉说个不停。玉笑说给沈宗周带了许多他爱吃的东西,沈宗周很见欢欣,迎着大家往屋里走去。沈宗周问道:“你们沿途没遇到什么麻烦吗?我琢磨着你们再不来,我就派周兄弟和嵩儿去北边迎你们一程。”田姨娘笑道:“我们坐着马车,走的太慢了,过了扬州后还走了七八天才到的。”沈宗周点头说道:“你们也是,一动身就拖家带口的。北边的匪患闹得怎样?前两天去了一趟苏州,街上的人们都在谈论北边匪寇闹得厉害,说朝廷已经派动大军前去镇压了。”傅山说道:“山西昔日繁阜之地,眼下已经沦为人间地狱。我们在路上亲眼看见好几起人吃人的惨象。”
沈宗周听了甚是关心北边的形势,忙向傅山问端的。傅山将几人北上,看见匪寇声势浩大、晋南遍地饥民、人烟萧条诸事详细说给沈宗周听。沈宗周又问官兵的调派情形,傅山说道:“我们亲眼看见一位曹姓将军追击流民,手下五千左右的骑兵部队,却甚是精锐。好像全晋南只有那支官兵追击匪寇。南下时亲眼看见五千官兵将一二十万的匪寇杀的大败,血流成河。”沈宗周说道:“那是曹文昭将军,前些天在陇西打破流寇,眼下已经是名震天下了。”
沈宗周感慨唏嘘了一回,说道:“这些稍候再谈,蓝姑,你去吩咐锄下做些菜肴上来。”蓝姑应着走了,沈宗周从田姨娘的怀里抱过孩子,逗逗后笑道:“也是个没人胚子,长大了我瞧着要比妞儿还要好看一些。”玉笑道:“老爷可不要说这等话,妞儿现在能听得懂大人说话了呢。”沈宗周笑道:“这么,应该听不清吧。妞儿长得真丑。”顾辛夷看着沈宗周,正在分辨沈宗周说的话的含义。玉笑道:“妞儿,外祖爷爷在说你什么呀?”顾辛夷似乎明白沈宗周没说她的好话,她扭头看看玉,又看看沈宗周,甚是机灵。顾允文叹道:”你们看妞儿这副鬼灵精的神情,和她娘有什么区别?”玉斥道:“你别说话,以后也不让妞儿叫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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