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白草堂绝不怀疑,或许过去曾有任性妄为,但为人忠孝,这一点他更是肯定。
玉可卿虽然离宫,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眼见父亲玉子通沦落到那般境遇,她这心里也是几位不忍。
所以白草堂想给她这样的机会,也是机缘巧合,能与洛祠旋学习成为当地的一名讼师,和官府弄好关系,平日里或许能对玉将军有一些帮助,说不定还能改变玉子通在军营里的待遇。
可是,好景不长,白草堂的一番好心很快泡了汤。
洛祠旋的确小有才气,教得玉可卿渐渐的小有名气。她虽然成为了讼师,只不过……
“可卿,你为什么和洛祠旋学了和离之条,专给人打和离官司?”白草堂想不明白,哀叹,“早知洛祠旋会这样教你,我就不当让你去。”
当地县衙提起她来都是一声叹气,县太爷对她也是极其厌恶。因为她口舌如簧,学了一身精通的如何用大贺律例为夫妻诉讼和离。当地夫妻去衙门里告拆婚一件又一件,严重影响了宜州的婚姻稳定率,让县衙乃至州府头疼不已。
可是悔之晚矣,玉可卿已经成了当地有名的和离讼师,经过她手里的和离案一件又一件,络绎不绝。
玉可卿放下讼纸,反问:“白草堂,你现在说这个不觉得晚了么?三年都过去了!”
哦,原来她跟洛祠旋做讼师,一晃已经三年了!
玉可卿没有忘记三年前白草堂的话,“你不是说做讼师可能会对爹有好处?现在说后悔了?”玉可卿有点想笑。
白草堂摇头:“但我不是想你去给人弄和离,可卿,地方官衙最在乎家庭稳定,夫妻和谐,这关乎到地方县衙的政绩,你……”
后面的话他都不忍心说出去。
玉可卿挑眉:“那又如何?是他们的官媒乱点鸳鸯谱在先,十六岁的姑娘配给六十岁的老头,还有王法吗?”
她很生气,肩膀都在颤抖。这是她接到过的最惨无人道的官媒配婚案子了,这样胡乱配姻缘,和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见说服不了她,白草堂也只能作罢,“好吧,你开心就好,我今天去营里看伯父,近来天凉起来了,给伯父送些被褥。”
他转身出门:“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话为好。”
留下一句,这才真正的走了。
玉可卿的面前放着一叠讼状,她放下笔,靠到椅背上,稍微有一点出神。
她想着白草堂的话,打内心来讲,并非没有道理。先帝时期边关战火连连,贺离棠即位后提倡休养生息,朝廷设置官媒,为适婚男女强行官配,接婚迎亲。
各地县衙以百姓成家立业作为政绩,而这项政绩的标准就是看当地的成婚人数,如果人人都成家立业,那就是县太爷最大的荣誉了!
说不定还能提拔到京城,一享荣华。
玉可卿很纠结,也是知道白草堂话里的厉害,只不过……
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想做,就好像是在同贺离棠置气。他做的事让地方县衙指派官媒不顾民生,百姓有苦难言,此时如果还没人帮助他们,真的要让官府毁那些个姑娘一生?
就算不是二八姑娘配老汉,就是年轻小伙子强行要求娶老阿婆这也是有违教化。
天地难容啊!
以当今皇上为首,朝廷官府凉薄无情,但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能无情,能难以眼看这些无辜百姓被推进火坑。
所以做和离讼师,玉可卿一点也不后悔!
没过多久,洛祠旋悄悄走了进来。
“看门没关,我就进来了,”洛祠旋道,笑着,“今天说好去东村王家媳妇那里看情况,你准备好了没有?”
玉可卿笔下写着的正是给王家媳妇做的状词,她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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