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也恰好遮住了剃得光亮的脑门。
可惜他的手下就在眼前,为了维护富察六爷的面子,纳木卓还是收回了安禄山之爪,只捏了捏他的掌心,用一个甜笑当作回报。
笑过之后,就是正事了。
“六哥,这些人是犯了什么事?”
以富察傅恒的身份,若非大事,定不会亲力亲为去逮人。他们不是恰好犯到傅恒手上,就是所图甚大,意在人命。
“还笑。”傅恒脸色微沉,冷声道,“你出来放粥,怎不多带些人手?总督大人……”
“与大人有什么关隘!”纳木卓一听德沛名号就觉得头大,急急堵住傅恒的话头,又偷瞧一眼后面侍卫脸色,见他们没有察觉什么,这才放心,“是我自、自不量力,觉得没什么大碍,不愿太多人跟在身后,富察大人您就别再卖关子了。”
凭傅恒对纳木卓的了解,只一眼就能看出,她没跟江浙总督、和硕简亲王德沛报明身份。如此一来,总督大人借侍卫的举动,怕是仅仅看在“简兴宁”背后的纳兰家,和赈灾施粮的善举面上。
想起昨夜听闻有人意图不轨,准备下狠手抢夺简家粮食时的焦急心情,傅恒恨不得立时拎着纳木卓去总督大人面前,让长辈狠狠训她一顿——他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讲不出狠话来的——无奈此时还要顾及着她的心情,后怕不已的傅恒只觉牙根发痒,忍不住磨了又磨。
“这群人一路祸害灾民,养肥了胆子,觉得天大地大他们手中的爬犁最大,虽不敢动官府的粮仓赈灾棚,却敢将目标放在府城外离官兵不远的粥棚,你这里摆着的百石粮食,可是他们眼中的大肥羊。”
纳木卓不觉挑眉:“竟有如此狗胆?”
傅恒哼笑道:“何止是胆识过人,还晓得挑弱的试试手,不远处的安平镇,善人的粥棚就被他们洗劫一空,还差点闹出人命官司。”
若非他听到消息,紧赶慢赶在贼人动手前将人制住,不然仅凭纳木卓身旁这些人,怕是护不住她毫发无伤。
“幸得我赶上了。”
“幸得有你,我没事的,放心。”看出傅恒眼中的后怕,纳木卓心间软成一片,又捏了捏他的手,替他转移注意力,“就算往日剽悍,可也不该如此猖狂,他们竟是丁点不惧死么?”
官府差役不是放着好看的,就算能抢到粮食,仅凭他们伤人的举动,就够成为官员升职的功绩,让县官倾尽全力派人追捕,不死不休。
这其中,怕是还有别的内情。
傅恒轻叹口气:“果然瞒不过你。”他面向一直注视着他们二人的灾民,朗声郑重道,“蝗灾将至,各位乡亲还请早做打算,若要留在金陵,城外会替各位搭建草棚暂居,每日也会拨发粮食菜粥,以便度过灾情。若愿归乡,除每人半两银子的路费外,还会另发粮食一袋,归乡后当地父母官亦会有所安排。”
此言一出,堂下哗然一片。
蝗灾二字,简直刺痛人心。
若说之前的旱灾只是让灾民们流离失所,那即将到来的蝗虫就是直接摧垮了他们的心。
“怪不得有人抢粮!要我说不如咱们也抢!”
“对!别看他们说的好听!蝗虫真来,哪还会管咱们死活!”
“饿死也是死,杀头也是死,那还不如做个饱死鬼划算!”
慌乱刚起,傅恒带来的侍卫就已将挑事的灾民镇压,另有一部分人护在傅恒与纳木卓身前,将他们与灾民隔绝开来。
饿了许久,近日才有粥饱腹的灾民,不似一直拦路抢劫的悍匪有力,自然而然被快速压制。
将面前侍卫的刀按回刀鞘,傅恒轻叹口气,越众而出:“各位乡亲不必太过担忧……”
许是看出他是个好脾气的,在生死存亡的问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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