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 暗卫是隐在黑夜里的人。他们踏着同伴的血,一步步走到主子身边, 冷酷无情。他们大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亲情,也不配谈感情, 有感情,便是有了软肋。而有软肋者,是不配成为暗卫的,只有死。
“起来罢, ”崔显安转过身, 看向他,面上却无半点生气的意味, 眼里还带着欣慰,“从我辞官那日起,你便不再是丞相的暗卫, 你只是个普通的跟班。”
崔湛猛的抬头, 直直望向崔显安, 呆滞了半晌,忽的喜笑颜开,又哭又笑:“主子不要我的命了?”
崔显安摇头, 转而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笑开,竟带上了几分看热闹的兴味,道:“我不要你的命, 有人要你的命。”
崔湛脸上的笑一滞,忽的想到了赵从愿折磨人的那股狠劲儿。他们家姑娘对临衫,那可是真的疼进了心坎里,那要是真较起劲儿来,估摸着他们家公子都得往后排。
现在他要把她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给拱走,那还不得被姑娘给活剥生吞了!
他吞了口唾沫,巴巴的望着崔显安。
崔显安端起茶杯,轻飘飘的道:“我听我媳妇儿的,救不了你。”完叹了老长一口气,摇了摇头。
崔湛闻言,头埋得更低了。
崔湛哭丧着脸,他为啥从他家主子脸上看出了幸灾乐祸,他家主子不是应该没有表情的吗?!
那边临衫是眼睁睁的看着崔湛进崔显安房门的,她也不知他们是何身份,却看得出崔湛显然不能随意的答应许诺,总是带着几分身不由己。
她有些焦急,伸长了脖子直直的望着门口,眼睛一眨不眨,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
“你干嘛呢,”华浓铺完床,就见临衫正梗着脖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临衫这才回过头,揉了揉僵硬的脖子,道:“没什么,就是想着咱们啥时候启程。到时又要坐马车。”
今天她莫名其妙的冲着临衫发了顿火,心里正愧疚着,她这样一,华浓便立即道:“明天我给你揉揉,疏松疏松。”
临衫也不客气,笑着道:“好啊,那就谢谢你了。”
华浓摆摆手,示意无事。
临衫刚想话,她还想问问华浓中午的事,却听见了对面开门的声音。
老旧的木门“咯吱咯吱”的作响,崔湛苦着张脸,从对面走了出来。临衫看他的脸色,仿佛很是不好,她心里一惊,不会是公子不答应吧!
华浓看了眼门外,嘴角翘起一抹嘲讽的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回过头便见临衫眉头皱的死紧,仿佛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便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临衫一愣,继而摇摇头,匆忙的起身,抱歉的道“我忽然想起我赵姑娘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出门在外游,玩哪里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姑娘决定的?华浓心中疑惑,面上却是温柔的笑道“那你先去忙罢,我再休息一阵。”
临衫点头,脚下一个不停,直接奔去了赵从愿的房间。
赵从愿刚刚躺下一会儿,此时正抱着被子望着头顶,百无聊赖的数着数。
“姑娘,您睡着了吗?我找您有事。”
门外映出临衫的影子,赵从愿从床上爬起来,扬声道“没有,你进来罢。”
临衫推门走进来,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赵从愿,道“我是不是吵到姑娘休息了?”
赵从愿将她拉到床边坐下,手指放在她脑门上重重弹了两下,道“跟我还这么客气?”
临衫忙摇头,她们家姑娘最不喜那一套虚礼了。她抬眼看了眼赵从愿,脸色忽的涨红,犹豫的道“姑娘,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赵从愿狠狠一愣,她看向临衫,便见她脸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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