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就像冬日火盆里的炭火,不炽烈却温暖如春,两人都怀揣着干柴隔着火盆对视,直到火盆里的木炭突然爆裂,弹起的火星点燃了怀里的干柴,于是两人奋不顾身地熊熊燃烧了。
现在必须要暂时熄灭这团火焰,向晴有顾虑,但方唐没有,所以只能由他来做。
沉默了良久,方唐对我笑了笑后,说:“阿东,你再帮我一件事好吗?”
“让我去跟舒可谈?”我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
“嗯。”他点头,看了看他那条仍然打着厚厚石膏被吊起来的腿,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们有件事一直瞒着我,这就是舒可不肯走的原因,我有可能会瘸,对吧?”
我一愣,急忙皱起眉头:“怎么会瘸?你的腿不过是断了而已,等骨头接好了过段时间就可以下地走路了,谁告诉你会瘸的?别胡思乱想,傻的吗。”
“呵呵,阿东,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但这段时间医生来检查肢体反应的次数越来越多,还有我爸妈眼里偶尔流露出的担忧,从这些我都看出来了。
“另外,最了解这副身体的人,是我,断腿虽然不能动,但始终是我的腿,没理由会让我感觉到它不存在,而且另一条腿也没有以前灵便了,我知道,不是断了的原因,而是我头部受伤的原因,脑神经损伤对吧?”
听到方唐的话,我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一颤,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恐惧。
方唐感觉不到他的断腿了?
这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意味着他那条腿真的废了?
医生曾经说过,如果他有肢体障碍的表现,很可能就是那条断腿,因为脑神经受损对应的就是那里。
不,不可能,方唐不会有事的。
我咬咬牙,努力压下心地的恐惧,依然皱着眉头对方唐说:“都说了不要胡思乱想,什么脑神经损伤,哪听来的?你这根本就是……”
方唐笑着摇摇头打断我:“别安慰我了,我反正是看得开,瘸就瘸了,反正有拐杖,再不行就坐轮椅,有你这个兄弟,还有向晴,和……舒可,这辈子值了。”
“值个屁!”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你他妈的不会瘸,不会瘸的,懂吗?别说这种屁话,你就是腿断了造成的错觉,还有……还有那天医生说了,长时间不动弹,血液会淤滞而造成一些麻木,懂吗?”
“懂。”
面对我的高亢,方唐依然谈谈地笑着。
“阿东,别激动,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有个心理准备而已,淡定点。”
“你准备个屁。”
我又狠狠骂了一句,这才连续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
但我依然害怕。
方唐的父母出现在病房门口,大概是我激烈的语言传到了外面,被他们听到了。
“怎么了?”方爸一脸疑惑地问,却藏不住眼里的担忧,方妈则突然回头又走出了病房,依稀能看到她抬手捂着嘴巴。
我急忙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叔,没事,是我不小心说话大声了点。”
“爸,没事的,我在跟阿东聊几句,你先去陪一下老妈吧。”
方爸点头,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出去了。
我刚才的话,他们应该都听到了,这时候肯定也明白,方唐已经知道了后遗症的事。
“阿东,说正事。”方唐收起那淡淡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说:“舒可应该差不多就到了,一会你跟她单独谈一下,把向晴的情况告诉她,让她……让她走吧。”
我知道他要说这样,点了点头:“我跟舒可谈,但向晴只能是你自己跟她说,晚点她应该也会来。”
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向晴一般在晚饭时间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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