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刘武的箫声幽幽绵绵地吹着,众人都沉津在一种温婉的意境中,一时好不惬意,尤其那公孙诡,不等那曲子吹完便忍不住击节叫好!
刘贤看看众人,尤其注意地看了一眼枚乘和芷兰,忽儿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只有笙箫没有歌吟真真叫人扫兴,索性本太子来唱上一曲?未知大家可愿一听?”
公孙诡更是一旁起哄:“太好了!大家击掌助兴哦!”
响起了稀稀落落,廖廖两三记巴掌声。须臾,就在一泓清流的箫声里,响起刘贤那混浊暗哑的男声:
“桂树业生兮山之幽,
偃蹇连蜷兮枝相缭……”
刘贤刚唱了这两句就不得不嘠然止住,因为另一边,邹阳已竖起一只叫停的手臂。
邹阳:“太子爷,快请打住,这个唱不得的!”
刘贤瞪起眼睛:“怎么唱不得?”
邹阳:“太子爷难道不晓得,这个是前淮南王遗作?”
刘贤不屑:“本太子管他谁的遗作不遗作,咱只要想唱就唱!”
公孙诡在一旁推波助澜:“就是,咱们只为唱歌取个乐儿,管他是谁作的。”
枚乘一边朝四周望了望,一边小声翼翼地对大伙儿说话:“这个……虽说只是一首歌,但是歌与歌大不相同,依在下看,太子爷还是不唱的好,以免惹是非。”
贾谊亦起身委婉劝道:“吴太子,贾生看邹阳和枚乘两位有道理,这个真的不太好,想那淮南王,当年因无视朝廷,密谋造反,被圣上发往西蜀,竟自绝食而亡,死在半道上,皇上闻听很是痛心,亦是一连数日不得释怀,且震怒之下,还诛杀了沿路不少府衙县令,闹得一时间沸沸扬扬。这事之后,朝野街谈巷议也一直未断,其影响之大非比寻常,所以……”
一边正在吹箫的刘武这时也顿住,因他吹箫的时候,心思全在箫上,并没有听清这刘贤唱的什么,这会儿见大家伙齐声制止,才停了箫声,回过头来望着他们。
等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刘武便冷冷地说:“贾太傅言之有理,当年皇叔的死实非父皇本意,记得父皇听说皇叔在蜀地绝食而死的消息后甚是悲痛,竟至几天寝食俱废,后来不光厚葬了淮南王,还加封了他的三个儿子,也算对得住这位皇叔了。”
刘贤哼了一声:“对得住?本太子可听说,在那之前,民间还传出了一首民谣段子。”
公孙诡听到此,兀自背诵起来:“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米,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逢。”
贾谊朝那公孙诡斜过去一眼,讥讽道:“公孙好记性。”
刘武朝着刘贤走过来,一脸怒容:“刘贤,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贤挺身相迎:“你说本太子什么意思?”
公孙诡不理睬贾谊的委婉劝阻,仍不怀好意地笑:“一段民谣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邹阳:“公孙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公孙诡:“邹郎中,怎么了?大惊小怪!”
刘贤直对刘武而来:“哪里是大惊小怪,这是不让人说话!没听人说,防人之口胜过防川么?谁说事情过去就不能再提了?本太子今儿偏就在这里唱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武面额上青筋直暴,一时间口不择言:“刘贤!你说这话是在指责我父皇、当今陛下么?”
刘贤也不示弱,站起来朝他走了一步,分辩说:“本太子只是唱个了歌,说个段子而已!指责?不看看当今是谁的天下?旁人哪里敢指责?”
刘武:“你说清楚,当今到底谁的天下?”
刘贤:“当然是刘姓的天下!”
刘武:“亏你还知道这个!”
刘贤:“我还知道,刘姓江山是高祖爷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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