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莫阿九听见话中,为博红颜一笑,倾国倾城亦可,她总是嗤之以鼻,总觉放着天下不要要美人,实属愚蠢。
而今,她终于了然此句意思了,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
容陌的派来的侍卫即便再如何恭谨职守又如何?还不是见了余归晚男扮女装之相,便迷得不知荤素?
而且……莫阿九思及方才余归晚那副祸水模样,莫那些人,她若是男子,恐怕也难以把持。
似有城门打开,而后又关闭的声音,却不知又行了多久,只听见衣箱外,余归晚不悦的嗓音传来就到这儿吧。
莫阿九终于松懈开来,她知,此刻已经安全了。
衣箱锁匙被人轻轻拨动,而后身上蓦然一松,眼前大亮,明明是寒冬,她的后背却升起一层汗意,此刻乍然光明,竟有一股重见天日之感。
余公子,多谢了!莫阿九整理了一下一闪,而后对着后者言笑晏晏模样,未曾想余公子牺牲颇大,这色相委实绝色了些!
莫阿九!闻言,余归晚几乎立刻暴怒,声音如同隐藏着狂风暴雨,目光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娘……莫姑娘,余公子,一旁,红芙刚欲唤莫阿九娘娘,终在莫阿九注视下生生改了称呼,红芙便相送与此,先行别过!声音无波无澜。
莫阿九微顿红芙,你这般回去,容陌定然不会轻饶于你……她了解容陌,他恨极了背叛,更何况,红芙惊竟还联合外人送她离开。
他的怒火,无人敢受!
莫姑娘不必担忧!红芙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自有何办法,莫阿九终究未敢问,因为她知,即便自己问了又如何?她终是帮不了任何忙,插不上任何手,最终,只茫然在原处,望着红芙背影渐行渐远,只愿……容陌有那么一丝了解她,便不会对红芙下手……
上轿!一旁,余归晚不知何处变出一柄纸扇,径自在莫阿九头上敲了敲,而后重重将身上女子外衫褪下,金步摇折了扔到道边,状似烦躁。
余归晚,你若是女子,怕是京城内的权贵都为之疯狂。莫阿九顿了顿,默道,同他想必,以往京城内出名的绝艳女子,似乎都俗了几分。
莫阿九,你若是再敢提及公子着女装一事,我定然将你五花大绑扔到皇宫门口!余归晚威胁般望她一眼。
莫阿九登时紧闭嘴再不发一眼,好容易自深宫中逃出,她决计不会再回去!
青白色房屋鳞次栉比,俨然水墨画中景色一般。
莫阿九静静隔着轿帘的缝隙望着,一时之间,心底竟恍惚起来,她心心念念离开深宫,却从未想到,待得离开之际,竟会这般平淡。
马匹轻呼一声,缓缓踏上去途。
莫阿九终是未曾忍住,朝着皇宫之处望着,巍峨的皇宫,依旧笼罩在阴沉天色之下,当真是万般豪华,却又那般压抑。
真的要离去了。
莫阿九静静想着。
她的过往,她的一生,她的一切,还有……
容陌!从今往后,望再不相见!
怎的?舍不下?轿前,掌马车的余归晚声音听来极尽烦躁。
怎会不舍?莫阿九顷刻间否认,离开那处,我心中欢愉还来不及,岂会不舍!她道着,而后扬声笑了几声,声音俨然欢快模样。
余归晚闻言,侧眸朝轿内望了一眼,攥着缰绳的手终是越发紧攥。
一时寂静,莫阿九唇角夸张的笑,逐渐消散的无影无踪,她定定望着两旁石板街后退,就像是在提醒着她,她在远离着那一段曾撕心裂肺的人生。
余归晚,未曾想竟然是你将我救出苦海啊!莫阿九骤然转眸,望着前方的背影似开玩笑般道。
身边无人伺候着,公子心底不适!余归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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