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看见……他的性情不稳了吧?”赵无眠问的迟疑。
“性情不稳……”莫阿九低声呢喃,的确,她看见了。
“江南之际,你代容陌承受牢狱之灾,容陌似气急攻心,晕倒在地,身体已近行将就木,高烧不退,思绪混乱不堪,在病榻上,足足躺了七日。”赵无眠凝神细思着,“待他醒来后,性情便极为不稳。”
“为何不稳?”莫阿九蹙眉。
“我不知。”赵无眠摇首。
“这是何意?”竟是……连赵无眠都不知吗?
“此事个中内情,无任何人知晓,凡提及他性情大变之人,不是被投入死牢,便是被就地正法,”赵无眠眉心微蹙,“因此,关于皇上性情一事,已成禁忌。”
禁忌……莫阿九呆了呆。
“我以为,皇上不过只是被你之消息气急攻心,一时半会儿这般,可后来我方才知……原来,不是……”
不是……莫阿九微顿“他一直这般?”
“没错,”赵无眠颔首,“冷酷无情,虽然依旧雄才大略,可是却……少了一丝人气,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他未曾接着下去,只是双眸复杂的望了莫阿九一眼。
“甚至还找到了苏倩兮,将她留在身侧,时时陪伴,一直宠爱。”莫阿九顺着她的话道了下去,而后抬眸询问,“是也不是?”
“……”赵无眠避开了她的注视。
莫阿九却自嘲一笑“我早已知晓,你亦无需忧心刺激到我。”
只是,那夜,容陌的性情大变,在她脑海中陡然忆起,温柔的容陌以及那个冷酷的容陌。
“莫阿九,你既已知道,那你……欲作何打算?”赵无眠双眸尽是复杂,微有迟疑,轻声询问着她。
她欲作何打算?
莫阿九顿了顿,她能有什么打算?而今的容陌,早已不是她所熟悉的容陌,她熟悉的容陌,淹没在如今的容陌身子里了。
“赵无眠……”她低低唤着,唇角微勾,欲笑开,却莫名眼眶微热,一滴泪徐徐坠下,“我亦不知,我究竟该作何打算,我只是……很累,我不知我是否能继续坚持,亦或是……不日便启程离去……”
她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赵无眠闻言,终究于心不忍,扭头朝窗外望着,一旁,一辆玄色马车一闪而过,他心底一顿。
“何事?”对面,莫阿九察觉到他眉眼间的不同,凝声问着。
“今日,早朝耽误了些时辰,我这才迟到的……”赵无眠启唇道着。
莫阿九垂眸“嗯。”竭力不去想,早朝的主人是谁。
“许是我今日在早朝之上流露了些许急躁,皇上曾问我有何要事,”赵无眠接着道,“我险些提及你名讳……”
“你在什么?”莫阿九蹙眉,竟有些不解他话中之意。
“莫阿九!”赵无眠陡然转眸,紧盯着他,“你可信,有些情感,早已融于骨血之间,根无法剔除?”
“什么?”
“我不过提及你姓氏罢了,他竟会……跟来……”赵无眠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你无事吧?”莫阿九眉心蹙紧,她竟听不懂他在些什么。
“莫阿九,打个赌吧!”赵无眠猛地抬眸,眸光极亮。
“什……啊……”未等莫阿九道完,她已被其拉住手腕,朝着石板街道上行去。
“在此处,莫要走动,”赵无眠认真望着她。
“你究竟欲做何事?”莫阿九越发困惑。
“总之,在此处,不要走动!”赵无眠再次道着,转身朝一旁马厩之处快步行去。
莫名其妙。
莫阿九心中无奈,却终究未动,唯恐误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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