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礼,示意众人落座,也不叙闲话,直接问道:“旁的州府如何?”
马冰摇头叹道:“与虞州一样,十室九空,到处在抓壮丁、搜铁器,看来很快就有一场大战。”
独孤伽罗皱眉:“宇文护如此明目张胆!当真是无所顾忌吗?”
马冰道:“宇文护是借朝廷的名义,说齐国对我大周虎视,大战一触即发,从百姓中征兵,搜铁器铸兵刃,都是为了保家卫国。”
杨坚气笑:“他当天下人是傻子吗?”
独孤伽罗沉吟道:“朝堂上,他的心腹提议伐齐,他却支持皇上议和,如今各州各府又到处征兵铸造兵器,分明是在做开战的准备,难道……”说到这里突然住口,望向杨坚的目光里多了一丝震惊。
她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杨坚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心头一震,失声道:“你是说,他意不在伐齐?”
宇文护命心腹在朝堂上呈词,请兵伐齐,而自己却在民间大肆招兵买马。若是朝廷当真出兵,必然是倾举国之力,那时长安空虚,他再以自己养在各州的府兵攻打长安,长安必破,如此一来,整个大周必落入他手。
独孤伽罗神色凝重,轻轻摇头:“大军伐齐,他攻长安,等到大军与齐军拼个两败俱伤,他再挥师攻齐,坐收渔人之利,到时岂止是一个大周,齐国也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马冰变色道:“那岂不是兵连祸结,战火四起,民不聊生?”
徐卓向杨坚道:“杨兄弟,如今你统率暗卫军,就是为了对付宇文护那个奸贼,一定要想法子阻止!”
杨坚点头沉吟:“宇文护能迅速扩充军队,必然离不开那批藏金的支持,只要我们找到那批藏金,宇文护的阴谋就不攻自破!”
独孤伽罗皱眉道:“宇文会留下的线索是佛家的偈语,可惜那个草包记得不全!”
杨坚低声念道:“宇文会说到伽蓝陀,还有‘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徐卓道:“我们追查了与宇文护有关的所有寺庙,始终没有藏金的下落,难道是我们查错了方向?或者这佛偈本身就是故布疑阵!”
杨坚思索片刻,却毫无头绪,只得作罢,略想一想道:“他们要养兵,必要运送军饷,金银沉重,让兄弟们留意各州出入马车的车辙,或许会有线索。”
徐卓、马冰等人齐齐点头。
在虞州停留三日,杨坚和独孤伽罗默查虞州城内外情形,除去满地的难民,再无所获,当即与徐卓等人别过,率两名暗卫军回返长安。
再隔几日,前往各地州府的暗卫军都有消息传来,杨坚和伽罗前去房,将地形图铺开,将宇文护管辖的州府和发现养兵的州府一一在图上勾出,眼看着两样标志一个个重叠,最后只余下三个州府无兵。二人脸色都变得凝重,独孤伽罗喃喃道:“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杨忠的声音响起:“哪一天要来了?”
杨坚、伽罗见他进来,齐齐上前行礼,杨坚指向地形图道:“父亲请看,这些是宇文护所管辖的州府,这些是我们发现他养兵的州府,粗略估计,兵马不下八万!”
杨忠心头一跳,跟着摇头道:“他在朝上说过,为防齐国攻打,要举国养兵,以备不时之需,是不是你们想多了?”
杨坚摇头,指向地图道:“父亲请看,这三个州府离长安较远,虽然富庶,却并没有养兵,而这些养兵的州府竟然将长安死死围住,这哪里是为了对付齐国,根本是意在长安啊!”
杨忠虽不意外,眸中却满是忧色,废然叹道:“如今宇文护把握朝堂,外又养兵,皇上已患上怪病,如今这大周天下,谁还能是他的对手?”
这可不像一位沙场老将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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