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小偷也不会到大长老这里来碰运气。
咸熙一袭华服走进炎辰宫的时候,除了大长老炎微外,四长老澹台,五长老东崖,七长老解吾也在,就连百年来鲜少露面的二长老子修也到了。
也如咸熙所料,六长老琉毓没有来,她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女人,此时一定在苍灵宫外徘徊,在青丘很多人都怕她,所以至今,没有人敢向她求亲。
咸熙单手背在身后,慢慢走进大殿,余光一扫,将所有人的脸色尽收眼底,澹台拉着一张脸坐在灯下,昏黄的灯光照得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东崖和解吾坐在一起,玩世不恭的脸上也透着忧郁和担忧。子修面无表情,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澹台扭头看了一眼,看到咸熙,脸上写满了嫌恶。
咸熙没有往澹台那边瞧,径直在大长老边上坐下,淡淡道,“什么事让大家聚在一起?”
“狼族向我狐族讨要狼族王子之事,大祭司听说了吧。”大长老捋了捋下巴的胡子,一手扶着桌子,扭头问咸熙说。
“大长老要说的就是此事?”咸熙挑了挑眉,将目光投向澹台,“此事是四长老的分内之事,何须你我置喙?”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湖面上,湖水清可见底,湖中央莲花摇曳,莲叶田田,锦鲤在花水间穿行,偷走咸熙挂在鱼钩上的鱼饵。
微风拂过,莲香阵阵,沁人心脾。
咸熙像是终于神游回来,深吸了一口气,将鱼钩拉上来,重新挂上鱼饵掷入水中,过了一会儿他才懒懒道,“何事惊慌。”
“狼族大举进犯,前来要人。”祭司头抵着脚下的木板,声音略有些颤抖,他哑着声音道。
宫婢还没站起来,听到祭司的话,眼睛倏地瞪大,狼族与狐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大举进犯呢?
“要人?要什么人?青丘有他狼族什么人。”咸熙回头瞥了那祭司一眼,挑眉道。瞅见摔在地上没有动,还在听他们讲话的宫婢,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宫婢全身一僵,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朝外面跑去,一路上她不住地催眠自己,“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
“起来说话。”咸熙收回目光,稳稳地握着鱼竿儿,冷声道。
那祭司爬起来,弓着身子往前走了两步,盯着水面,看到水中倒映着的咸熙俊逸的面庞。大祭司这副皮囊可算是青丘长得最好的了!
咸熙的目光突然冷厉起来,那祭司全身僵了一下,忙收回目光,垂头道,“说是要找他们的王子。”
“青丘的出入境一向查得很严,何时有狼族的王子入境,而下面的人竟然不知。”咸熙冷冷道,那姿态跟处理别的族群擅入青丘之境的事完全一样,并无优待,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狼族向大长老递交入境玉牒了吗?”
“没有。”祭司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
“非法入境……”咸熙挑了挑眉,唇角勾了勾,笑道,“澹台对这样的事很在行,让他去办吧。”
“大祭司,四长老一定会将狼族王子当做间谍,全境通缉的!”祭司想了一会儿,并不赞同,试着提醒咸熙,“如此一来狐族和狼族之间必将更加紧张,很可能会引起暴力冲突。”
“他们就是过得太安定了。”咸熙眼睛一眯,猛地一拉钓竿儿,一只红色的锦鲤就挂在鱼钩上摇晃着,他将锦鲤从鱼钩上取下来,又送回到水里,重新挂上鱼饵,丢进水里。
“大祭司,您的意思是……”那祭司抿了抿嘴唇,皱眉道。他听不大懂咸熙的话,不太明白咸熙话里的意思,人人都盼安定祥和,但大祭司好像是想让青丘乱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暗暗道,“但愿是我多想了。”
“这是澹台的工作,你去找他。”咸熙已不愿与他多说,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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