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苒霞是轻蔑地一笑:“所以到头来你还不是怕,不过我说的是真的,你自己可以想一想。”
“怕倒不怕,只是这段时日我发现,风言风语带来的麻烦,可要比真刀实枪让人难受。”
言无纯这里说的是他师父,不过赵苒霞以为他是在说自己。
“你也别在意了,这是常事,谁叫你师父是沐阳汐,换谁都会先这么想的。”赵苒霞还带着一丝愧疚劝他道。
言无纯知晓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事,未深谈。
陈六带着两三人走到轿厢边对着里面说了一阵。
“再往前就上官道,官道两边可没这么多茂密的树让你躲,而且你怎么能确信那里面关的就是何少爷或那个丫环?”
言无纯无法确信,不过倒是让赵苒霞眼见为实了——陈六在机关外摸索一阵后,一侧木板收去了一半,露出扇窗户。
透过窗户可看到里面确实是坐着一个姑娘,上半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
陈六冲她说了几句后,复又把木板给拉了上去。
“她就是那个什么秋丫环?”
“秋池,他们会带她上哪去?”
赵苒霞靠着树干,不无感慨地耸耸肩:“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江湖啊,什么人都一样,自己要是没有能耐,那么就只能让有能耐的人为所欲为。”
“所以才会有侠士,这个字之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言无纯觉得自己有些情绪了,“你不用出手露脸,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了。”
“等会儿,”赵苒霞在言无纯正当跳下去时把他给拉住了,“跟你说过,你这么跳下去就是明抢,就算带走了,往后也少不了你们的麻烦。”
说完,她就从怀里掏出两张方巾,递了一张给他。
之后轻车熟路地用其蒙住了自己大半的脸。
“名声在外,很多事想做不能做的,也只如此才可以毫无顾虑,”赵苒霞露在将头发盘起来扎在头顶,“先礼后兵,听我指挥,我比你了解这些人。”
赵苒霞戴上面罩后,不知道是不是言无纯的错觉,她整个人都变得锐利了,尤其是那双眼睛。
“什么人!”
两人刚一落地,车队里“稀稀疏疏”一阵响动,所有人都警觉地围了上来。
“都别动,”陈六没有认出言无纯,看了眼他,又望了望赵苒霞,“我们是「弈剑山庄」的车队,两位兄弟如此打扮,是有什么指教?”
赵苒霞故意是将声音拔高,显得尖声刺耳:“「弈剑山庄」何时做上了皮肉买卖?”
对面所有人面色凝重起来,陈六也一改之前还有些客气的语调:“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不管你们想要从我们这儿得到什么,但切勿信口开河,否则”
“否则什么,把我们也关那里面去,和那位姑娘一样五花大绑?”
言无纯几乎一句话没说,全由赵苒霞一个人给说完了,他第一次发现这姑娘嘴能这么碎。
陈六的脸色很难看,本以为他们只是拦路要钱的主,谁曾想却是有备而来。
“你们可知道我们身后就是翠屏山,眼下各大门派都于此?”
赵苒霞的态度咄咄逼人:“当然知道,聚盟大会,江湖盛事,名门正派齐聚于此,有人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这种勾当。”
“呵呵,”陈六飞快在脑中寻思了一阵,然后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此乃我庄私事,我相信你们只是来寻财的,你们有多少人?”
言无纯终于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是故意压低声音:“这你不用管,把里面的人放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装腔作势,”陈六厌恶且不耐烦地说道,“既不敢露脸,又不敢用真声,足是连鼠辈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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