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背针灸,何梦德在旁边看着。
她用的是平补平泄的手法。
“停针三十分钟。”顾轻舟针灸完毕,对长亭道。
长亭颔首。
顾轻舟等着起针,就坐在旁边喝茶。何梦德见长亭趴着甚是无聊,就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话。
“......长先生是哪里人?听您这口音,有点京腔。”何梦德道。
长亭笑道:“是北平人,不过我在日本多年了。”
“在日本留学啊?南京的总统,也是日本留学的,长先生留在南方发展,也许更有前途。”何梦德道。
长亭微笑:“我是没有打算回北平,家里人走光了,姐姐嫁到了岳城,不过前些年跟着姐夫全家去了英国。”
何梦德心想,这人生得漂亮,却是孤立无援,也甚是可怜。
顾轻舟静静听着,没有言语。
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到岳城来参加儿子婚礼的胡夫人,她差点将顾轻舟认错,还去祭拜过顾轻舟的外祖父。
而顾轻舟的师父们,也是北平人。
如今这个长亭......
顾轻舟低垂了羽睫,浓郁的眸子隐藏在纤浓的睫毛之下,用茶盖撩拨着浮叶,慢慢喝茶。
那边,长亭继续和何梦德闲聊,问起何梦德关于岳城的形势。
“......我们岳城是绝不会打仗的,这任军政府兵力强盛,南京都依靠着我们呢。”何梦德与有荣焉。
顾轻舟唇角微扬,忍不住有了淡淡笑意。
她想起了司行霈。
虽说是司督军英明神武,可司行霈也为这片繁华的土地出过力气。
旁人赞叹岳城的安全时,顾轻舟心中就甜滋滋的,就好像在称赞司行霈一样。
半个小时之后,顾轻舟给长亭拔针。
长亭穿衣,给了十块钱的诊金,顾轻舟放在柜台上。
何梦德有点事跟顾轻舟谈。
等长亭走后,何梦德慎重坐在了顾轻舟面前,态度端正。
顾轻舟被他吓了一跳,笑道:“姑父,您这是有什么大事求我?”
她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何梦德认真道:“轻舟,你是不是背过慕家的药方?”
顾轻舟微愣。
从前的中医中药世家,都有祖上传下来的秘方,制成独家的中成药。若是药效果极佳,就誉满天下,药铺一家家的开,分号无数。
慕家从北朝末年就行医,中间经历了朝代的更迭,家业的兴衰,一代代的积累,足足有上千张珍贵药方。
这些药方,除了慕家长房长子长孙,其他人都没有资格看。
顾轻舟看过,她全部背过,也会制慕家的药。
她出来之前,师父叮嘱过她:慕家的药不能泄露,否则外人就会知道我没死。
若不是司行霈受伤,顾轻舟也不会用的。
“是的。”顾轻舟低声。
“轻舟,你知道当年慕家是发生了什么事吧?”何梦德道,“你师父他,在太后的药里下毒,害得太后身体元气大伤,没过半年就死了,慕家被抄家灭族。”
顾轻舟当然知道。
要不然,她师父也不会躲到深山去。
慕三娘是托了朋友,改名换姓,彻底和慕家断开关系,才辗转到了岳城,保留了一条命。
如今皇帝没了,朝廷也散了十几年,何梦德才敢说这话。
“朝廷是散了,可是保皇党成天等着复辟,你师父是保皇党的大仇人。若是你的药方泄露了机密,别说你无法安生,就是我们......”何梦德声音越发沉了。
顾轻舟道:“姑父,我知道轻重的!这次,真是对不住,那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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