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也顾不得换衣服,更顾不得往日稳重的仪表,一路朝着书房而来。
门客小厮见王夫人在凤姐儿的搀扶下,披头散发的跑了过来,一个个连忙退避。
那王夫人走进房来,见宝玉趴在那里,浑身是血,眼睛一花,差点晕了过去,好在有凤姐儿扶着,这才站稳了身子,然后扑在了宝玉的身上,大哭了起来,口中更是贾珠,贾珠的念叨着。
贾政见王夫人如此,不觉长叹一声,向椅子上坐了,泪如雨下。
王夫人哭喊了一会,见贾政没有再打下去的打算,这才起身,要带宝玉离开。
早有丫鬟媳妇等上来,要搀扶宝玉。
凤姐便骂道:“糊涂东西,也不睁开眼瞧瞧。打的这么个样儿,还要搀着走!还不快进去,把那藤屉子春凳抬出来呢。”
众人听说,连忙进去,果然抬出春凳来,将宝玉抬放凳上,送至王夫人房中。
王夫人见贾政跟了进来,含泪道:“你不出去,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于心不足,还要眼看着他死了才去不成?”
贾政见贾宝玉凄惨模样,自觉打得重了,又见夫人撵自己,觉得没趣,只好出去了。
那王夫人哄着贾宝玉睡了,把袭人叫了大正堂,轻声问道:“我恍惚听见宝玉今儿挨打是环儿在老爷跟前说了什么话,你可听见这个了?你要听见,你告诉我听听,我也不吵出来,教人知道是你说的。”
袭人道:“我倒没听见这话。为二爷霸占着戏子,人家来和老爷要,为这个打的。”
王夫人摇头,说道:“也为这个,还有别的原故。”
袭人道:“别的原故,实在不知道了。我今儿在太太跟前大胆说句不知好歹的话。论理——”说了半截,忙又咽住。
王夫人道:“你只管说。”
袭人笑道:“太太别生气,我就说了。”
王夫人道:“我有什么生气的,你只管说来。”
袭人道:“论理,我们二爷也须得老爷教训两顿;若老爷再不管,将来不知做出什么事来呢。”
王夫人闻听此言,正说到自己的心坎上,不由得滚下泪来道:“我何曾不知道管教儿子。先时你珠大爷在,我是怎么样管他,难道我如今倒不知管儿子了!只是有个原故:如今我想,我已经快五十岁的人,通共剩了他一个,他又长的单弱,若管紧了他倘或再有个好歹,所以就纵坏了他。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将来我靠谁呢。”
袭人见王夫人这般悲感,自己也不觉伤了心,陪着落泪。又道:“二爷是太太养的,岂不心疼。便是我们做下人的,伏侍一场,大家落个平安,也算是造化了。要这样起来,连平安都不能了。那一日,那一时,我不劝二爷,只是再劝不醒。偏生那些人又肯亲近他,也怨不得他这样。总是我们劝的倒不好了。”
“你竟有这个心胸,想的这样周全。怪道凤姐儿愿意举荐你,连宝丫头都时常夸奖你。你今既说了这样的话,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好歹留心。保全了他,就是保全了我。我自然不辜负你。”王夫人言道。
袭人见王夫人这样说,心中暗喜,连连点头,然后回去了。
等送走了袭人,王夫人面色变得阴冷,对着凤姐儿说道:“近日这几件事情,件件朝着宝玉而来,哪里会那么巧合,这是有人要置我们娘俩于死地啊,你暗中好好查查,若是查出来是谁在后面捣鬼,我定不饶她!”
“这件事情我会暗中查访,只是今日之事夫人且莫要怪罪老爷,说起来老爷也是为了保全宝玉,如今他得罪了忠顺亲王,若是没有老爷这一顿打,怕是以后仕途会有诸多不顺。”凤姐儿言道。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王夫人眼睛一亮道。
“还有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