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吓人,莫不是昨天连番争斗,体力不支?受了风寒?”
杨坚的声音飘飘渺渺,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大概是累了吧。你莫着急,我无妨,我一定教会你这两首曲子,天明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赢楚楚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道:“你没事就好,唉,我也知道你一定很累了,自从认识你,就总是麻烦你。可这次,我实在是无法,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的乱,一会儿好生高兴,一会儿又担心到想哭……你知道吗?我从记事起,只要看见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可这次,我却真的没有把握!这种没把握的感觉,实在是要让我疯了……”
杨坚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从怀中取出玉笛,几次作势要吹奏,却都难以成调,最后只得道:“真是抱歉,不知为何,我现在却吹不出‘清心曲’和‘志怀霜雪’。我的心里满是另外一曲,只好先一抒胸怀。”言罢,闭起双眼,自顾自的吹了起来,待得一曲吹毕,总算好受很多,这才听到身旁有低低的啜泣声,忙睁眼一看,赢楚楚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伤感的曲子?再也不要吹这首了!我不喜欢!我讨厌一切悲戚戚的事情!”赢楚楚皱着眉头哭叫。
杨坚已大为平静,叹道:“我初遇师父时,送白玉笛给他老人家把玩,作为回赠,师父教了我御剑术,我才得以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你。无巧不巧,他老人家当时用白玉笛谱的,就是这首曲子,取名‘难追’,我不解其意,从未吹过。刚才莫名伤怀,乱奏一通,竟惹你流泪,对不起了。”言毕,又道:“我现在可以教你‘清心曲’了,可是你未带乐器,却如何是好?”
赢楚楚从衣衫里摸出一根竹笛,脸上泪水还未干,又笑了起来:“看,这是他送给我的,是他亲手做的哦!哎,本来我答应教他曲子时,只是找个理由见他,我料他也不会随身带着乐器。未曾想,他却立时在湖边找到一些紫竹,砍了两段,施展御冰术冻上片刻,又随心所欲的变出一些冰刀做工具,很快就做了两根笛子,与我一人一根。我再无办法,就只好来求你教我喽。”
杨坚目瞪口呆,苦笑道:“这位白衣王子,乍一看如冰雪、浮云,其实倒是十分细心的人。看来我们只好傻愣愣的彻夜吹笛了。”
二人俱已疲惫不堪,只得又强打精神吹起笛子。赢楚楚也是熟知音律的人,很快就能约莫将两首曲子吹下,再无毅力细究,打起盹来。杨坚虽觉赢楚楚吹的似是而非,全然拿不出手,但见她哈欠连天,如困猫一般,又怎忍心打扰?不多时,赢楚楚就靠在一块儿大石头上沉沉睡去。杨坚怕她着凉,本想脱下外衣给她盖上,但见衣服早已在几番争斗中弄脏,又即忍住,却忙拾了许多枯枝,在她身前悄悄烧起一个火堆,靠近她试了试,确定十分暖和。
杨坚累极,坐到赢楚楚对面,隔着火堆看她正睡的香甜温柔。火光掩映下,那脸蛋分外红艳,睫毛长长又弯弯,婀娜的身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似一只娇憨可爱的鹿……看着,看着,不由痴了,轻声自语道:“若能常常看到她就在眼前不远处,美丽如斯,无忧无虑,远离世间所有的丑恶愁苦,还有何不够?”
终于,月儿也累了,爬入云床,盖上雾霞织就的被子,想是睡着了。杨坚再也坚持不住,伸个懒腰,渐渐合上了眼睛。
梦里不知是何世界,幸而也有楚楚在,正想看清楚她是开心着吗?抑或有些忧伤?突觉背后有急遽的颤抖,犹如谁的心跳陡然加速,杨坚蓦地惊醒,见天已泛白,赢楚楚兀自酣睡,震动却是那把木剑传出,正自讶异,“咻”地一声,木剑竟从师父亲手削制的剑鞘里飞出,直穿云霄。
杨坚大惊,急跃而起,握住剑柄,被木剑带着冲到高空,方才停下,定睛一看,浓雾重重中,湖中心那座黑黝黝的孤岛上,有颗好大的通透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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