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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圣市的夕阳很美，那刹那的橙红色光辉比日出朝霞还要壮丽，像是光明离去前对黑夜最后的祈祷。这景象林羽然以前没有专门欣赏过，今天是第一次。

    在橙红幕布之下是一个弓着腰背，低着头，双手撑在拐杖上的苍老身影。夕阳与老人，带着孤独的美丽，十分相称。

    在此之前，林羽然从未觉得詹姆斯老，在她的印象里詹姆斯从来都是身姿挺拔，宝刀未老的模样，而且在衣着形象上比年轻人还讲究，她甚至听说他家的定制西装挂起来能装满一个卧室。正因如此，加上他个人行事雷厉风行，说话尖酸刻薄，林羽然始终没法把他和“老人”联系在一起，反而觉得他像一只能长生不老的妖。

    但当她看到坐在总部楼顶，把头靠在橡木

    拐杖上在晚风中打盹儿的詹姆斯时，忽然之间，她觉得他老了。

    其实说起来，也就是这一两个星期，“老人”这个身份好像忽然回到了他身上，让那双即使浑浊却还是犀利的眼显出了疲态......

    听见林羽然的脚步声，詹姆斯从拐杖上缓慢地抬起了头，伴随着拐杖微微的摇晃。

    林羽然在他身侧两米的位置笔直地站定，报告说：“副席，我去新月组打听了，仇国勇已经因贪污罪被免职了。”

    刚从打盹中回过神来的詹姆斯嘶哑老迈地“嗯……”地应了一声，抓着拐杖的一只手松开，微微发抖地去摸口袋里的怀表，“他贪了什么钱？”怀表的盖子“啪”地打开......

    “超能力者遗属的抚恤金，”她顿了一下，解释道，“那笔抚恤金分成两部分，少部分是给意外死亡的超能力者的家属准备的，大部分是给被捕的超能力者遗弃的家属准备的，他贪了大部分。”

    詹姆斯从怀表盖子内侧扯出一张折好的纸条示意她拿去。她俯身接过纸条，展开，只见纸条上是英文写就的一个地址，英文字体十分工整流畅，看来詹姆斯这么多年还保持着英文的书写习惯。

    千圣市海湾区361号803......

    怀表盖子合上，“这是仇国勇现在的住址，你去找他，问问他当年贪污的事，”见林羽然有些诧异，詹姆斯解释说，“他应该知道王乾被冤的原因，去吧。”说着朝她摆摆手，便再次在夕阳中陷入了沉默。

    林羽然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动了动身子，却又站定，问：“副席......您为什么指明要只要我当部下？”

    那天在褚言的办公室里当林羽然在一番思想争斗下最终接受詹姆斯成为案件负责人之后，詹姆斯便只点了她参与这次调查，直接拒绝了一旁举手的高靖......

    “你从百大的工厂出来后能力就发生了变化，我觉得你是当事人，去调查比较合适......王乾毕竟和百大勾结。”詹姆斯没看她，而是后脑勺对着她，像是在张望就快要消逝的夕阳。

    只是这样而已？

    “还有事吗？”发现她还是站着不动，詹姆斯回过头瞪着她，刻薄的样子又回到了他身上。见林羽然摇头，他不耐烦地别开了目光，催促道，“没事就快点去查！”

    唉，自己刚才怎么会感慨他老了呢？想着，林羽然无言地离开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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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港区361号在灯火璀璨的千圣海港边缘，是一栋只有十层的灰败的公寓楼，与海港区的繁华格格不入，落魄的样子倒很适合仇国勇。

    窄小的电梯门关上时发出了巨大的“咔”的铁锈摩擦声把林羽然惊了一下。

    到了八楼的3号房门前，林羽然拿出面巾纸把积灰的大门擦了擦才敲的门。

    这人真是又落魄又邋遢，林羽然摇摇头，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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