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终究不曾薄待她,她的心上之人,从高不可攀的云间,终于来到了她的枕边。
夜浮间大殿的灯火亮得让人睁不开眼,恍惚以为是一个易碎的梦,偏偏有人从梦中走来,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季竹尘一身红衣,站在大殿中,笑着向着她伸出手,道:“棠,过来。”
朱棠由侍女扶着,一步一步走过去,云鬓花颜金步瑶,眉梢眼底尽是笑意,这场大婚,是朱棠心中的圆满,也是对仙门百家的公开挑衅。
三拜过后,红烛高照,再饮下合卺酒便礼成了。
只是朱棠因为体质原因不能饮酒,夜浮间便没有存酒的习惯,杯中沏了梅花雪水烹制的茶,以茶代酒,馥郁生香。
端起那玉杯,澄澈的液体潋滟生光,映着金步瑶的颜色。
“真不愧是师妹,胆魄与思想都非常人能比。”有人鼓起掌来,还未见人,已闻其声。
朱棠挑起盖头回头一望,看到门口走进来两个少年,正是郁华楼和绛鸿生。
绛鸿生笑道:“可惜还没叫上几声师妹,便要叫师娘了。”
季竹尘道:“你们为何来此?”
郁华楼道:“师父要成亲了,总要有几个徒弟来撑撑场面,以后才能不被师娘欺负!”
绛鸿生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如今百家攻城,我们怕给蓬莱惹麻烦,也是偷偷进来的,也只能我和二师兄过来了,也没法子带什么礼物,想必师父也不会怪我们吧。”
“大师兄生病了,师妹又走不开,所以只能我们两个来了。”郁华楼道。
“华楼兄!”绛鸿生低声唤道,然后扯了一下郁华楼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提关于苏洺的事情。
朱棠觉得奇怪,想起先前微言阁的叶迟也说过“为苏洺少侠”报仇这样的话,便问道:“苏洺到底如何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连师父也瞒?”
季竹尘皱着眉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绛鸿生支支吾吾,颇有些埋怨地看了郁华楼一眼,觉得若不是他提起苏洺,师父也不会追问。一旁的修斓一脸幸灾乐祸道:“他们不愿意说?好啊,正好我也知道,我愿意说。”
“你们以为仙门为什么这么急打上门来?只是因为微言阁吗?不是啊!”修斓神色夸张,摆出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道:“个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若不是折棠大人心狠手辣,背地里耍手段用阴招,像个疯狗一样用蛊毒咒得各门派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也不会这么快戮力同心攻打魔界。”
修斓说一句,朱棠的眼睛便睁大一分,难以置信道:“我要杀谁,何须用蛊毒那种下作伎俩?”
修斓耸耸肩,道:“那你去跟外面的人解释啊?”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修斓这狗嘴里是绝对吐不出来象牙的,绛鸿生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还是我来说吧。各门派中有为数不少的人都中了蛊咒,蓬莱也不例外,中蛊的人惧怕阳光,且嗜食生肉,虽然言行举止皆和常人一般,旁人却很难再把他们当作常人对待,近来有几个门派的人已经开始有发狂的症状,搞得人心惶惶。”
季竹尘道:“这种阴邪蛊术,恐怕只能杀了下蛊之人才能解。”
绛鸿生道:“话虽如此,但苏洺师兄中了蛊,他虽然不信是师妹所为,但是指认折棠君的人并不在少数,蓬莱一家之言,抵不过群情激愤。”
郁华楼道:“掌门师伯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意孤行,因为讨伐魔界的事情,和兰师伯闹得不可开交。”
朱棠沉默了,若仲兰茵真的是蓝芷真人,那她不惜使用禁术也要带着记忆和宿命转生,看重的就是门派的传承,贸然开战有伤门派根本,伯梅槿理应尊重这位开山前辈的看法才是。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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