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摇曳的烛光,男人手里托着一个血淋淋的、女人的头,从蜡烛旁边一闪而过。
烛火顺着他去的方向探过去,舔舐着冰冷的空气和融化了的烛液,又开始缓缓自燃。
男人将那个头摆在一张精美圆滑的乳白色大理石桌子上,吸了吸鼻子,而那个新鲜的、刚刚被取下的头颅面前,此刻正摆着另一个人的头。
那具头颅,是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留下的。面部僵硬,还保持着死前痛苦的神色。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似乎是被人刚刚从什么特殊的液体里取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
“来吧,让你们相见吧,天堂见不着,地狱好结伴!”
丧心病狂的男人狂笑着,将这两幅头颅面对面摆着,仿佛欣赏着这一幅艺术品一样。
随即,他洗净擦干手后,将一旁的画板摆在面前,自如地坐在凳子上。
他一边望着那两具头颅,一边拿起黑色铅笔开始慢慢地、一笔一划地描,嘴角还挂着戏谑的笑。
“嘘——嘘——嘘——”
男人得意地吹起了口哨,内心似乎狂欢到了极致。
余晓施想也想不到的是,她生前没能见到她的宇哥哥最后一面,死后,头颅却被人就这样摆在宇哥哥面前,这可是真命运弄人。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惊恐和不可思议。但就算她此时永远地睁着眼睛,就算她的宇哥哥就在她面前,她却永远地、永远地看不到了。
说不上的残忍和可悲。
而这一切的一切,这令人悲愤的一幕幕,竟然是这个男人,在不久的以后,亲口和我们说出来的。
简直就是狂妄嚣张到了极致。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从床上一把跳了起来,握着手机,手还在微微发抖。
刘法医似乎是知道我就是这个反应,又将刚刚的话原话给我重复了一遍。
“余晓施死了。”
他的语气淡漠,还带着几分疲惫。
我张了张口,一阵酸楚泛上心口,良久说不出话来。
“刚刚我们接到报警电话,余晓施的尸体,被我们带回警局了。今晚加班,我待会就要去去解剖她的尸体,先提前和你说一声。”
我想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终于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完许婷婷哭又看余晓施哭,这下轮到我不受控制地痛哭。
“刘法医,我,她,她昨晚还和我说话,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话都说不清了,呜咽着捂着自己的嘴巴,强忍住情绪,不让自己吵到别人。
“你先别激动,还有件事情没和你说......”
刘法医欲言又止,揪的我的心一阵一阵地痛。
“你说,我听。”
我颤抖着身子,只感觉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刀直刺我的心口,五脏六腑都破裂了,忽而窒息不已。
“她的头颅,我们没有找到。”
说罢,那边传来一阵叹息声。
我的手机滑落在地上,随即,我又立马颤颤巍巍地将手机从地上捡起,放在耳边,吸着鼻子朝电话那边道:“刘法医,是不是,是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凶手,又回来了......”
那边一阵沉默,我知道我戳中了刘法医的痛,可是我又能如何自处?
刘法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道:“你先休息吧,我去工作了。”
说罢,那边便挂断了。
我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眼前浮现的一幕幕,全是余晓施昨晚在我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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