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像黑社会。进得包间,见里面有四五个人,正中偌大一个长桌,只坐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余下诸人全站在那中年男人身后,但态度和善,甚为恭谨。那中年男子见我和安之进来,立时起身伸着手走过来道:“任律师莅临,房某荣幸之至啊。快请上坐。”我听得此话,便知此人就是房小东了,于是拱手客套了一翻,便与安之坐了下来。我见桌上放了两杯盖碗茶,一杯在房小东面前,正冒着热气,另一杯在我的面前,杯中却只有茶叶,没有倒茶水。我未知其故,愣了一下,这里包间里静得出奇,几乎能听到每个人呼吸的声音。房小东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见桌子上有个热水壶,便随手将开水倒入杯中冲泡茶叶。开水冲入杯中,一时便如热油入水,包间顿时热闹起来,房小东叫道:“任兄弟海量啊,来来来,快上茶。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说着房小东的眼光落在安之身上,安之微微拱手道:“上行所何安之。”这时,站在房小东身后的四五个人也纷纷落座,倒茶的倒茶,发烟的发烟,气氛一下活跃起来。房小东道:“任兄弟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既是宋先生的朋友,自愿便是我老房的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我就托大叫你兄弟了,来,哥哥以茶代酒,给兄弟你赔个不是。我是江湖人,历来都是江湖事江湖了,这次开罪任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啊。”
我放下茶杯,侧目问道:“江湖事江湖了,难道房兄不见官?”房小东迟疑了一下说:“怎能不见,只是他们太傲慢,眼中没有我们这些老百姓,我只能以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而已。”我继续问道:“既然官府历来傲慢,房兄岂不知历来杀官者必杀?”房小东正在喝茶,仿佛震了一下,自语道:“杀官者必杀。”我端起茶杯笑道:“所以,令侄之死,张英杰偿命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房小东哈哈一笑道:“哎呀,任兄弟,是我多此一举了。不过我看你与何律师在各大媒体上言之凿凿,当时真是有点放心不下啊。”
安之正在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忽接口道:“如张英杰不死,则是对公权的打脸,不失为法治之进步,难道房兄不愿看到一个温和的政府?”房小东作恍然大悟状道:“二位识见不凡,今日之言,令我茅塞顿开,哈哈,我突发奇想,愿与二位结拜为异姓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我知房小东是黑社会出身,与他结拜难免走上江湖之路,但面对面拒绝,也实在不好开口。我看向安之,见他眼有肯定之色,安之对我点了点头,对房小东道:“房兄之言,正合我等之意。今后请大哥多加关照。”房小东摆手大笑,立即吩咐左右摆上香炉,我与安之就在关二哥前与房小东结为了异姓兄弟。
晚上,房小东安排晚宴盛宴金沙,极尽奢华。我趁上厕所时拉住安之说:“安之,房小东是黑社会,我们与他终结拜,不会惹上什么事儿吧。”安之不屑道:“我是修真大派亁元宗弟子,已入先天之境,还怕这些江湖人物,我只是想既然我们结拜了兄弟,他的义薄云天集团的法律顾问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我立时就开心起来,竖起大姆指道:“高见高见,走,与房大哥喝酒去。”
宴席上,房小东开的是1991年的木桐,我与安之自然是老实不客气地喝麻了。席间,房小东好似说过要将集团的法律顾问委托给我们,但喝得太多,实在记不起来了。晚上,房小东安排我与安之分别住在大套间了,还有美女相陪,一夜胡天胡地,暂且不表。
第二天天亮,我揉了揉还在发晕的太阳穴,打发好同床的伴侣,走出豪华的大套间,走进广阔的新天地。猜想安之还在睡觉,我就没有给他打电话。刚走到电梯口,昨天见过房小东手下一个叫小张的小伙子立即迎上来道:“任律师,你醒啦,房总吩咐我带你去吃早饭,何律师已在大厅等着了。”我立即上前拉着小张道:“兄弟,昨天喝多了记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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