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密钥,将这行字翻译成一个个电报编码。
编译完毕,雷远说道:“你把重庆的电台呼号给我!”
……
一切准备就绪,雷远关掉头顶上的那盏四十瓦的电灯,打开桌上一盏五瓦的台灯,给电台通上电源,带好耳机。
这部电台,经过雷远的改装,已可直接连接交流电源。
这就意味着功率提高了很多。
拧开电台的电源开关,电台立即发出“嘶嘶”的电流声。
雷远试着在电键上按了几下。
一串“嘟嘟”的声音旋即响起。
调试了一会儿,雷远觉得指法已熟练,便坐直身子,轻轻地按动电键,向空中发出自己的电台呼号。
雷远一边慢慢转动刻度盘,一边全神贯注抓取重庆的呼号。
没多久,雷远从“嗡嗡”的杂音中捕捉到一个信号,一刹那,雷远心花怒放。
娴熟的指法,雷远立即向重庆的电台发出纸上的那行字——
新年呼叫黄蜂,这里是中国南京!
裹挟着信息的编码,通过空中的电波,瞬息间飞越了千山万水。
……
陪都重庆的夜一样让人感到迷离。
尤其是在夜深人静之际,站在歌乐山上眺望这座城市,依旧亮着的灯所剩无几,缥缈的雾气宛如轻纱,绵延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没有风,空气潮湿而厚重。
一栋三层高的公寓楼,此刻没有一间房间亮着灯的。
“叮铃铃……叮铃铃……”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这万籁俱静的子夜时分,清脆中带着一丝惊悚。
岳巍武立即被这串电话铃声惊醒。
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岳巍武翻身下床。
电话是电讯处的值班科长打来的。
“岳副处长,实在不好意思,深夜打扰你了……”
“说,什么事?”
“南京城出现了一部神秘电台,一直在呼叫我们!”
岳巍武吃了一惊,倦意全无:“南京?没搞错吧?与南京直接的电波联系我们一直没开通啊!”
“千真万确,对方自称‘新年’!这是个代号?”
岳巍武一颗心终于稍安,并未直接回答对方的疑问,平静的语气再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十分钟前,我一接到报告马上给您打来了电话!”
岳巍武看了看表,指针指向夜间一点十六分。
“好,我马上即到!”岳巍武斩钉截铁道。
放下电话,岳巍武愣了愣神。
“那浑小子果然没死?”
“谢天谢地,居然真找到他了!”
“看来,校长下的死命令或许有了最佳人选!”
“可是,印象中南京没有大功率电台呀,为了保证这条情报线的纯洁,秘钥也没留下啊,这小子是怎么联系上我们的?”
……
带着七分疑虑和三分喜悦,岳巍武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衣,将一顶礼帽扣在脑袋上,匆匆走出房间。
岳巍武也是刚到重庆没多久,那一天他离开南京搭乘一艘客轮溯江而上,先是在武汉逗留了一两天,接着辗转数日才回到重庆,一到重庆,复兴社的一号人物戴处长马上召见了他,令他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的此次人事调动完全是戴先生一手操办。
岳巍武本是浙江衢州人,加上和戴先生又是黄埔校友,这层关系使得二人很快相知相惜。
就这样,岳巍武一个华丽转身,成了复兴社特务处的二号人物——特务处副处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南京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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