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伟记得花绛她师父和他说过,说这的确是一种诅咒。
因为每次死亡都会失去一定的意识,直至最后人性消失殆尽,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变成没有灵魂的不死人。
特留斯在之后再没开口过,他静静地带着汪伟和花绛,沿着在交错的树枝上修建的石制阶梯向着树海的上方走。
汪伟发现,越是靠近树海的上方,树海的树冠就越茂盛,直至最后树枝都紧紧地交错在一起,变成了整整一块木质陆地,挡住了来自上方的一切事物,不给下方哪怕一丁点儿阳光。
走完石制阶梯,三人便到达了真正意义上的“暹”。
暹作为曾经大秦帝国的首都,其城市规模不仅在当时是数一数二的,即便是放到现在的外界,也绝对是一线大城市,仅从那密密麻麻的木制建筑来看,就已经远超罗恩市的规模,更别说在这里就能看到的远方那高大的王城。其肃然而立,宛若壁画。只是……这里的建筑风格和特留斯身上的铠甲,有着很重的违和感,格格不入,反倒是后来的花绛,仿佛画中之人。
“花绛,有没有感觉很熟悉?”特留斯这才终于又开了口。
“我好像来过这里。”花绛的耳朵抖动了一下,身后的尾巴也有些兴奋地左右横扫着,“可是阿伟,我不记得我来过。”
特留斯好像笑了。
“我听你师父的说法,你确实应该有关于这个城市的一丁点儿记忆,或者说是印象吧。”毕竟花绛是被她师父从这个城市里给带出去的,没有印象才是咄咄怪事。
“是吗?”花绛将信将疑地歪了歪头。
特留斯再次移动了步子,汪伟带着花绛跟着他向前走着。
街道两旁的街道都开着门,每个店铺之前也都有人坐台,然而他们的眼中毫无光彩;街道上的行人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着;城外,几头巨龙嘶吼、扑咬,似乎和他们都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仿佛和他们是相隔一方的两个世界。然而不管是城外,还是现在的街道,都仿佛黑白画一般,没有一丝活力——花绛的围巾,似乎是这里唯一的色彩。
“现在的暹并不太平。”特留斯边走边说,为汪伟和花绛解释着周围的一切,“有人想出去,有人不想出去。千百年来的寂寞,已经让太多的人失去了人性,即便是有人性的人,也几乎快被消磨殆尽了吧。只要有人呼,就有人应……”
“特留斯,什么是人性啊?”花绛眨了眨眼睛,问特留斯。
“人性就是作为人在社会上的本分。”特留斯说了一句很模糊的话。
“那你呢,特留斯,你有人性吗?”
花绛的这一问题让特留斯再次停在了原地。
“哈哈哈哈哈哈……”两分钟后,特留斯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花绛,你觉得我是有人性,还是没有人性?”
“我觉得你有。”花绛的耳朵伴随着她的眨眼抖动了一下。
“我有没有人性,我自己说了不算。”特留斯说着,抬起左臂,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地戳了花绛的额头一下。
“喔……”花绛有些吃痛地捂住了头。
“花绛,暹现在需要你去来拯救它的‘人性’。”特留斯的手仍呈那个姿势停留在空中,“去吧,花绛,金琼老师还需要你的帮助,请你务必说服金琼老师。我们的王,您的父亲已经太累了,这个世界,暹,现在只能靠你去拯救,拜托了,花绛。”
随着特留斯声音的落下,花绛炯炯有神的红瞳瞬间失去了神采,她捂着自己额头的手也落了下来,在她捂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圆点,紧接着,花绛的红瞳褪去了所有的颜色,变成了一片纯白,下一秒,她那如瀑的长发上仅剩的红色也消失殆尽,围巾的最后一角也染上了红色。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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