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国师太叔染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凤眸微眯,说不出的慵懒贵气,左相苏谨言默然不语站在下方,端的是万年不变的古板冷硬,其他大臣在朝堂上争论着,你一言我一语,活像一个热闹的菜市场,偏生凤鸣话语权最重的两个人没有出言阻止,他们更加放开胆子争论不休。
“——女皇陛下驾到——”
刻意拉长的尾音瞬时在皇宫中回响,原本热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下一秒,便炸开了锅。
“女皇怎么来了?”
“女皇不是不上早朝了么?”
“……”
原本摸着下巴的太叔染心下也惊讶了几分,抬起头来,苏谨言则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面色肃然地望着出口的方向。
在众臣不解以及惊讶中,蔚沁穿着黑紫色皇袍走了出来,韵音垂首跟在后面,群臣跪拜。
坐在皇椅上,蔚沁一脸笑容地道,“朕休息的这段时间,辛苦国师与左相了!”
话音刚落,大臣们又左右小声交谈起来。
蔚沁看向太叔染,发现他脸色没有什么不对,一如往常亲和带笑,撇撇嘴,收回了视线。
其实,太叔染并不如表面上的淡定,刚刚蔚沁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身体一僵,竟有些紧张,心跳也有些加速,直到蔚沁视线移开,他才恢复自然。
为自己的不正常感到恼怒,太叔染心情不愉,看了罪魁祸首一眼。
看见太叔染这番神色,蔚沁以为自己上朝给对方添了堵,心情颇好,笑得愈发灿烂了。
苏谨言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波澜不惊,如一条毒蛇躲藏在暗处窥视,静静等待时机,推翻一切。
早朝很快结束了,蔚沁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宽敞明亮,庄严大气,琳琅满目的书整整齐齐放在书架上,一股书香味顿生。
书架正中央摆着一书桌,奏折放在上面,蔚沁坐在桌后,随意翻了翻奏折,又扔下了。
这些奏折不看也罢,都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看了烦不胜烦,真正重要的奏折想必都送到了太叔染或苏谨言的手中了吧!
幸好蔚沁也处理这些事,上朝也只是想给太叔染添堵罢了。
在御书房一呆就是一个上午,期间韵音也会准备些瓜果点心茶水给蔚沁吃。
本来是想在御书房转悠一下就回去的,没想到蔚沁在书架上翻了一两本书就入迷了,一下子忘了时间。
韵音在一旁伺候,她见女皇翻了几下又是一本,好像只是随便看看而已,然而她却从女皇的眼神中发现,女皇是认真看了的,虽然有些讶异,韵音依旧默不作声,做好自己的本分。
还记得程总管死的第二天,女皇来找过自己,劈头的一句话就是“韵音,清央说朕可以信你。”
她一下子明白了女皇来找自己的目的,跪下恭敬道,“奴婢韵音誓死效忠陛下!”
曾经,她是任人肆意欺凌的奴隶,几经辗转被卖入皇宫,经历了大量的训练,才有资格到女皇身边伺候。
终于她通过重重训练,可以到景德宫任职,就在任职前夜,她和一同训练的几个宫女被叫到一个地方,原来她们要效忠的不是女皇而是当朝国师太叔染,她们的任务就是监视女皇的一举一动,不同于其他宫女被国师惊人的相貌所迷惑,她一直保持清醒,然而这种清醒很快就被一个人打破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初到景德宫看到的那一幕,身穿灰衣略显瘦弱的少年站在回廊,抬头看着天空,眼神飘忽,一张脸格外白净秀气,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对她笑了笑,两颊梨窝乍现,好看至极。
那一刻,她的心忽然砰砰乱跳起来。
不久,她便知道,那个少年就是内务总管程清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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