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正月，袁寒云就跟着郭家麒的“晋商忽悠队”离开天京卫，将妻子安拍排到北平之后，坐着火车从丰台直奔太原。

    阎百川见到上门的袁克文，有些意外，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开始还以财富不能外流为由推脱，在郭家麒开出了，能帮他低价采购军火生产线，这样有诱惑的条件之后，马上改口，表示可以协助说服。

    谈成之后，三个人上了车，离开了太原绥靖公署。

    “师兄，这阎万喜也没那么难说话呀！”

    刘玄义有些惊异于阎百川的表现。

    郭家麒跟袁寒云对视了一下，笑着解释道：“他应该是巴不得咱们将晋商掏空，顺水推舟的事，他应该很愿意的。”

    “为什么？”

    袁寒云笑了笑：“在山西地头上，是晋商说了算，有兵权也白瞎，晋商都是做军火交易起家的。咱们要是能把晋商给诓到国外去，阎百川做梦都能笑出声来，家麒，晋商八大家，咱们应该从哪家开始？”

    郭家麒斩钉截铁地回答：“三多堂曹家。”

    袁寒云有些不解：“为什么？”

    郭家麒笑而不语。

    袁寒云将视线转向了刘玄义。

    刘玄义一语道破玄机：“曹家是老头子的暗子。”

    袁寒云目瞪口呆，过了好久才缓过神，面带幽怨，苦笑着打量着郭家麒：“那为什么还要拉上我？”

    刘玄义叹了口气：“曹家暂时还不能暴露给其他人，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接着刘玄义开始介绍流云将曹家发展成为暗子的过程。

    在1908年，流云带着孩子出国游玩的时候，流云就跟曹家的掌家的曹七盛，打过交道，并且相谈甚欢。

    等1918年回国，曹家的票号受到张汉卿他爹，张雨亭的挤兑，已经无力经营的时候，流云替曹七盛出了头，拿出大量的黄金白银给了张雨亭一闷棍，然后曹家借坡下驴，部分票号就跟张雨亭手上的银行合并了。

    再后来，1922年流云出国的时候，将相当一部分的曹家子弟带到外国留学、置业，回国的时候，又将一部分学成的带回国。

    回国的这部分子弟，利用在国外的所学，业余时间“吃里扒外”，在张雨亭死后到九一八这段时间，将东北三省银行里的大多数贵金属，都给掏光运回关内，找地方埋了起来。曹家手底下的佣兵，退出东北的时候，还洗劫了张家的家底。

    听完，袁寒云恍然大悟：“原来，东北图书馆丢的那部分书，在你们手里。”

    袁寒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郭家麒，惊疑不定地问：“你们家老头子在全国还有多少暗子？”

    郭家麒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头子从十二岁起，开始外出采药；辛丑年南下，戊申年北上，这中间有八年，据我所知，老头子可没有一直窝在佛山；从民国七年到民国十一年，这中间还有四年，老头子可是在全国各地转悠。要说老头子有多少暗子，我也不清楚，曹家这颗子，我还是前两天才知道。”

    “要是乾云兄有意……”

    话刚说出口，袁寒云就摇了摇头：“以乾云兄那惫懒的性子，哎。”

    刘玄义笑了笑：“寒云叔，暗子之所以成为暗子，是有启动条件的，这一次完事之后，曹家基本上就跟我爹两清了。”

    袁寒云点了点头：“那还差不多。”

    刘玄义暗自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只要是成为了老头子的棋子，没那么容易挣脱的。

    刘玄义可知道，自家老头子有一句口头禅：洗脑技术我最强，有人不服可来尝。

    果然不出刘玄义所料，曹家的人见了刘玄义和郭家麒，格外地热情。后来由袁寒云支招，大张旗鼓地操办宴席，生怕别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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