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好像开了个玩笑一般,我被自己的亲身母亲捶打,进入了医院……在父亲现在的妻子,我曾经叫“大耳环”的那个女人,现在称呼为“阿姨”的女人——崔靓的悉心照料下,终于,我在医院和家里二十多天的修养,回到了学校,我没有了刚转校时的那种陌生和尴尬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同学们或同情、或怜悯的慰问和关怀。我不再去刻意的回避某些问题,也不会担心同学们在我的身边提起我的“二妈”:当他们一个个提起我的母亲对我的种种好处时,我欣慰了。
这个漫长的二十多天,我了解到阿姨花了将近5000块钱,邀请我的语数英老师来医院给我补课,这也是我在后来考上大学的时候才知道的。比起那个对我没有一点温暖和尊重的亲妈跟前,我更喜欢,也适应了阿姨家里的生活……我会刻意在放学后,窜进厨房假装找吃的,跟她说上几句话;也会在吃完饭时,不经意时端两个碗进去,假装要洗碗;每每这时,她总是笑颜如花地把我推出来:“快去忙你的去,这里不用你管!”这样的声音是那样的让我依恋,让我心底恬静。
“你看红红现在懂事了,今天放学还到厨房来给我帮忙了!哎呀,你没说错,这是个好孩子!”我的房间门开着,父亲由于回家晚,阿姨给她热了饭,俩人在客厅里坐着、吃着、聊着……
这个人的回答,让我觉得我真的不了解他——我的父亲:“那是因为你做得好!我很感谢你,是你让孩子有了家的温暖,她长大了会记得你的!”听到声音,我偷偷探出头来瞄的时候,父亲给阿姨在喂吃的,“辛苦我的老婆了!”接下来他们,在我心中“少儿不宜”的行为让在房间玩耍的弟弟打断了:
“哼,爸爸好久都不亲我了,还亲我妈妈,不要!”
父亲的这种才是生活,才是男人该有的柔情,而这种柔情是不会用在我那个农村的泼妇娘身上——以她的素质和涵养这是不相配的。我终于释然了父亲的行径,我开始理解他了……我的心底冒出了对男人的一点见解:男人不是不爱,只是对象的问题。这一刻,我想到了吕茂,那个情窦初开的时期的“怀孕”,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龌龊。
也许是阿姨的乐意付出,我没去校的二十多天,丝毫没有落下功课——在“月测”中,我以优异的成绩给父亲和阿姨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作为奖励,阿姨带着我和弟弟去外面吃饭:
“那红呀!你是个优秀的孩子,你是你爸爸的希望,你也是弟弟的榜样!阿姨不指望你把我当亲娘,我唯有心疼你的父亲,我们好好的生活,他不至于太累。我们这个家就有希望,阿姨愿意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
“阿姨,谢谢你!”我的这句话里带一丝感激,眼中含着丝丝泪花。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这么多愁善感的人,然而这份“感”只是对于我父亲现在的妻子,我学校填表中“母亲”崔靓的女性,我的“二妈”!
让我意外的是,去外地出差已经三天的父亲,出现在了我们吃饭的餐厅,当他风尘仆仆地走到我们跟前。与阿姨和弟弟拥抱时,我内心里跳跃的光点不再如梦境般的期待——我的城里人家就是如此!
周六的早上,本来说好的我跟随阿姨去辅导中心听英语课的,却被她送上了回家的列车:“红红,下午就回来,不要在家里过夜!今天我接到了商店你叔叔的电话,我跟你爸爸商量后,觉得还是让你应该回去看一下——你娘好像从工地的架子上掉下来了。她也不容易,不要计较,回去看一看,给带点东西,下午我到这里来接你!”
原来,母亲的“咸菜”也是分时节性的买,有集市了才可以出摊;其余时间都要跟着那些男人去工地上干活……这次,听说是从建筑工地的木头架子上摔了下来,腿骨折了,打着石膏,没办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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