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克莱夫脸上的表情陡然僵住,他愕然低头,看见自己胸口上多出来一大节被鲜血染红的剑刃,缓缓回头,先是看见集体噤声的家人,妻子抱着自己的私生子将两个女儿护在身后,她们脚下是青梅竹马的裙摆……
然后也看清了偷袭自己的人是谁。
“原来……我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戒备着麦瑟伍德,戒备着场上所有的黑衣人,无论是远处的高层级,还是近处即将被策反成功的低层级,却唯独没有戒备这个家伙。
他直挺挺地扑倒,展现出身后杀死他的人。
是那名一直存活至今的骑士。
“不知道您刚刚说的话还算不算,麦瑟伍德大人?”从头盔里传出来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麦瑟重新审视对方,与其主人克莱利夫相似的身板,甲胄上全是深深浅浅的血污,割透甲胄的剑痕数不胜数。怎么之前从来就没有听人说过,克莱利夫男爵的骑士里边居然还有这么一号狠角色?
他饶有兴致地反问,“我刚刚说的什么话?”
反叛骑士单膝下跪,“杀了他的人可以获得晋升,说这句话之前,您并没有限定击杀者一定要是您的从属。”
“原来如此,”麦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背起手,“好的,我可以接受你的效忠,但在此之前,你应该先将自己的头盔摘下表明身份,如果可以的话,请再帮我把某些不听话的家伙处理一下。”
低层级的黑衣人们立马拉开与私生子、反叛骑士的距离,其中有两人更是直接冲向昏迷的埃尔沃里克,但还未能接近目标,就被几名高层级联起手来干脆利落地削首。
反叛骑士点点头,但却没遵从新主人的命令,而是自作主张地在男爵的尸体上摸索着什么,“关于这个还请恕我无能为力,但我能为您做另一件事,麦瑟大人。”
“什么事?”
“我会亲手奉上您想要得到的东西。”
反叛骑士卸掉男爵的胸甲,撕开衣襟,向新主人展露出男爵的脖颈。
那个地方,系着一条黑色的项链。
麦瑟微眯着的眼睛缓缓圆睁,胸腔也扩张到极限,吞咽唾沫的声音连隔着老远的韦德都听得一清二楚。
短暂的失神过后,他用预先背起来的手给身后的高层级黑衣人打手势:全都杀掉!
但在此之前,默默退开的反叛骑士已经趁私生子失神的空档,堪堪早他一步冲向看护着埃尔沃里克的两名高层级黑衣人。
寒风呼啸,火光摇曳,摇乱刀光剑影,席卷血雨腥风。
男爵夫人的脑袋滚到韦德眼前,一双泪目就这么怒睁着,好似在质问他,你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正在发生,却躺在地上什么都不做跟条死鱼一样。他偷偷地帮男爵夫人将双眼合上,暗自轻叹,“神仙打架,我一个残废能怎样,站起来螺旋升天吗,我甚至都听不懂他们在吵啥。”
反叛骑士显然并没有在此前的战斗中完全展露出自己的实力,此刻獠牙尽显,一个照面就劈死第一个黑衣人,对第二个黑衣人慌乱中刺过来的剑不躲不闪,同样还以直刺,将对方钉死在墙上。
他中剑时动作僵硬,着地时也是狼狈摔落,但敌人的剑根本就刺不穿他的皮肉。
是静气!
但克莱利夫的下属里怎么还有一个御气师?!
麦瑟匆忙追至,想要趁势将反叛骑士直接扔下城墙,凭对方的水平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四肢至少断其三,再被下边负责封堵的黑衣人一围攻,必死无疑。
然而反叛骑士再次赶在他动手之前,将一枚魔法石怼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的脸上。
“别动!”
麦瑟目眦欲裂,“直接伤害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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