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车随着医护人员和沈曼云一路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独留下程稚心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本就瘦弱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分外单薄与凄凉。
孟星河皱了皱眉,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我安排了一间病房,你先去休息下。”
她腿脚上的伤想要好全了也不是一时半晌的事儿,如今还是静养着的好。
知道好友这是一番好意,程稚心没有拒绝。在医院里她最起码能第一时间听见季宸宁醒来的消息,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见到他,也是好事。
尽管心里的情绪乱成了一团麻,但她的确是万分想要看着他醒过来的。
孟星河显然明白她的心思,将她跟季宸宁的病房安排在了同一楼层,甚至距离相隔也不远。
从黑暗中醒来也许会经历过一场挣扎,因为心里牵挂着一个人,总会想着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但等努力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似乎动也不能动,心中不知有多恼然。
秋日的第一抹晨光抵达床边时,躺在床上的人就这么突兀地睁开了眼,仿佛时间到了,就醒过来了。
季宸宁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意识回笼,目光缓缓地下移,看见了撑着头坐在沙发上小憩的父母。
可他的目光环绕整个病房一圈,都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影。
怎么会?
她应该不会有事才对,但现在这里的的确确没有她的身影。
还是说,就算他那么拼命的保护她也换不回一颗真心,反而被那人趁着他昏迷的时候逃了?
饶是先前再笃定这会儿季宸宁也有些沉不住气,他努力地撑起半个身子想从床上坐起来,却不妨麻醉药后效加上失血过多身上根本没多少力气,没坐起来不说,反而失手把床头柜上的杯子打翻在地。
刺耳的玻璃声惊醒了在沙发上合眼休息的人,两人睁开眼后几乎同时顺着声源地望去,一脸惊愕地看着病床上正撑着身子动作的人,随后这惊愕就变成了泪眼盈盈的喜悦。
“阿宁,你醒了!”
沈曼云困意顿消,直接扑到了床边一连声的关切道:“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许是觉得妻子太心急了,季北城轻咳了一声才上前两步劝道:“宸宁才刚醒,你别一下子问他这么多事。”
沈曼云这才想起医生交代的让病人尽量不要动脑伤神的事,连忙转了话风:“对对对不着急,阿宁你先休息,我叫医生在来给你检查一下。”
她边说边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控制着病床床头微微抬高,好让儿子躺得更舒适一些。季宸宁顺势半坐了起来,眉眼微垂:“妈,她怎么样了?”
“谁?”沈曼云控制着遥控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儿子口中说的是谁,最后还是在季北城无奈的眼神下才心领神会。
自家儿子一醒过来就问那个女人,沈曼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看在人刚醒的份上她也不想发火,只是敷衍了一句:“她没事。”
季宸宁这些年在商场上察言观色,尔虞我诈,哪里能看不出自己母亲对程稚心的意见,他也明白沈曼云这恐怕又是迁怒于程稚心了,这会儿再帮人说话恐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当下便不再多提。
车祸病人苏醒过来的消息迅速通知了主治医师,也被孟星河获悉。他当即放下了手中刚填了一半的表格,起身向住院部走去。
他的目的地是位于走廊深处的一间病房,这里与别的人来人往的病房有些大不相同,可谓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但对于病人来说也更显得清静。
孟星河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正背对着他盯着窗外叶子上跳动的阳光看,神情平静却也透着一股寂寥。
想到她这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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