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费安东的加油打气所赐,当她走到那扇门前的时候,已经开始想逃了。
什么只有谢无缺能做到之类的,果然还是最讨厌了。
站在那扇门前,谢无缺深吸一口气,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再熟悉不过的,陆拂晓的声音。
那个声音问:“你不怕吗?”
谢无缺苦笑:“怎么不怕?怕得都快尿了。”
她低低地说:“所以都要迎上去啊——你教我的。”
话音未落,谢无缺闪电般打开门,动作快得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悔。然后,她一步踏进房间,把费安东和整个世界关在门外。
就好像,从头至尾,都只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
陆拂晓坐在床上,谢无缺走过去,抬腿就上了床,还没等她坐稳,陆拂晓已经一个耳光抽到她脸上。
这是谢无缺人生中挨的第一记耳光,来自陆拂晓仅剩的全部力气,打得她整个人偏向一边,左耳嗡嗡作响。
陆拂晓伸手揪住她:“谢无缺,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陆拂晓把谢无缺拽向自己,逼近了问:“谢无缺,你为什么要这么毁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无缺没有任何反抗,是个逆来顺受的模样,她在她耳边说:“这叫置于死地而后生,我喜欢的人,我不允许她走错。”
这句话很耳熟,陆拂晓突然想起来——这是她说过的话,在和谢无缺联手逼井芸做出选择之后,她对谢无缺说的话。
陆拂晓气极反笑,她倒记得清楚。
陆拂晓质问:“你不许我走错?什么时候轮到你谢无缺来评判对错了?我用我的人生,实现我的梦想,干你屁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谁?……”
谢无缺进来的时候,本来是很激动的,但眼下,她看着陆拂晓从未有过的歇斯底里,却异地慢慢平静了。
她突然想起另一个场景。
上周六比赛时,后台,她在对陆拂晓咆哮:“我努不努力干你屁事?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我尽力的话还有你们什么事?……”
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咬疼了你吗?
只想让你放弃,想让你停止,想让你别再继续逼问,别再继续揭穿,让我无地自容,无处可逃。
如果那个时候,我想藏起的,是那个绝对不想让你看到的自己,那个又软弱又输不起的废柴。
那你现在想藏起来,不让我看到的东西,是什么呢?
陆拂晓还在冲她大喊大叫:“你凭什么说我错?就因为和你们希望的不一样,所以我就是错的吗?就因为得了这个该死的病以后,我没有陪费安东谈蓝色生死恋,没有家陪父母家人哭天抹泪,所以我就是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混蛋吗?……”
“不,”谢无缺平静地打断她,“我觉得很酷。”
陆拂晓惊讶地望着她,谢无缺接着说:“为音乐而生,为梦想而死,不被任何规则束缚,不被任何人绊住脚步……我觉得这样的人很酷。”
“只要那个人不是你。”
“只要付出那么多残酷代价的人,不是你。”
“只要那个把自己活活帅死的人,不是陆拂晓。”
是的,从来不是你错,不是你承受不了。
是我们承受不了。
陆拂晓听懂了,她问:“那我怎么死,你会比较满意?”
“躺在病床上,苦苦挣扎,受尽折磨,浑身插满管子,毫无尊严地死?只能看着你们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心中充满悔恨和不甘,面目狰狞,心理扭曲地死?……”
谢无缺最听不得陆拂晓说这个“死”字:“你不会死的!”
陆拂晓:“为什么?”
谢无缺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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