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自言甘作杜康臣,京州狂客(第2/3页)  银零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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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寸亦剑一人,又有何不可。”

    谁都曾听过储毓公主摄政十二载的故事,可是敢于拿储毓公主当自己指路标干的,也只有寸亦剑一人。

    “说得好——”陈萧竟然也在塌上大声赞叹道,“若是奸佞当道当如何”

    听见陈萧的问话,寸亦剑忽然微红了眼眶:“含辱忍垢,徐徐图之。”

    “若是奸佞蛮来生作同流合污又如何”

    亦剑愣了愣:“万事皆有通时合变之法。”

    陈萧摇了摇头,撑着身子直起背来,冷哼道:“浊雨不可展翅,敢于贼子同谋我把你教得太正直了,你送上去莫说含辱忍垢的机会,我看你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先生!”寸亦剑也大声反驳道:“那先生就忍心看着大盗窃国么!”

    江水听得有些疑惑地蹙了眉,她向来觉得江湖与朝堂距离深远,并不很能理解文人观念,也不比他们对朝堂风云变幻敏感。

    而陈萧却仿佛才看见有其他人在场一般,看着她道:“你是昨日的客人你来找陈某有何事。”

    江水忙起身恭敬道:“在下江水,昨日书林外瞧见先生气度非常,特来拜访。”

    心向往之

    陈萧嗤笑一声,懒懒仿佛酒未醒一般坐起身穿鞋,然后缓缓走向他从未在寸亦剑面前打开过的画匣前。

    用已经不再年轻的手缓缓抚摸过黝黑的匣身,拂开了多少年旧尘。

    良久后他长叹一声,开了木匣,缓缓道:“你们都来看看吧,看我这几年丹青可有退步。”

    说完他便转身与江水寸亦剑擦身而过,坐在踏上背靠土墙,无声笑着。

    江水看见匣中共有三幅画。

    先是云山林壑图,又见湘水神女图,皆是落笔澄澈,境界超迈。

    可等到最后一卷却是笔墨间江山万里狼藉,笔试斩截,直看得人惊心动魄,也唯有这一副画的下方落了一方小印。

    等到寸亦剑看清小印上刻的“京客呈萧”四字,惊讶地不由向后退去好几步,回头悲愤万分:

    “先生!”

    寸亦剑三年间多次猜测先生的出身,只猜是被奸臣所害黜官至此的小官员,此先并不得高位。

    她一心想替先生将他的思想传承下去,也为自己博个出路,可谁知道他竟然真的是魏呈萧!

    曾有京州狂客魏呈萧,十五入仕,宦海十年余,致仕。

    如今笔里风月醉话潇湘,哪里是曾经模样。

    魏呈萧是京州曾经巍然高山一般的人物,关于他的传闻有千百种,他少负才名,笔底腾蛇驾雾,先帝在世时钦点其为状元。

    魏呈萧在高台邀月同游,也在朝堂呵斥谗佞,于外风骨铮铮,是为狷介孤高冠首,却也喜饮酒后以笔作剑长破浊浪。

    是京州女郎心中夫婿的第一人,从他及冠到而立,再到年近不惑,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却始终是一人。

    而一切都在七年前变了,先帝骤然崩逝,太子不过韶年登基,逸王势大,党同伐异,其心可诛!

    魏呈萧终究落得个贬谪的下场,他索性醉酒登上金銮殿,递书请辞,自颜甘作杜康臣。

    小皇帝慌忙间不知道该如何,逸王也假意挽留,最终还是由着魏呈萧“纵情山水”去了,对外只道魏先生终是情在山河不在朝堂,重回天真。

    而这一纵情便是四年,直到那日九楹郡城门外,醉见寸亦剑。

    “怎么很惊讶么。”魏呈萧挠了挠头发打着哈欠懒洋洋道:“魏呈萧也不过是一失意人尔。”

    好似酒还没醒般。

    江水并不知其中纠葛,但看寸亦剑的神色大约有了些许了解,应当是不可置信原来巍然如魏呈萧也无力回天。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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