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清沿着山崖上错落的柏树跳到崖底时,天色已近黄昏。她不知道自己挂在树上,昏迷了一天、两天,还是好几天。不过庆幸的是她查遍了周身上下,除了衣衫已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之外,竟然连一处小擦伤都不曾发现。
那笨笨的公子替自己挡了塞外十八丑六丁六甲阵的最强一击,虽说当时的行径蛮让人感动,可是这不走脑子的行为也是傻得可以。
“唉,那人真是笨,我既然敢和那几个小丑叫板,就定有能抵御他们的后招,他乱挡了一气,不仅害我和他一起掉下山崖,还害我还击时无法发挥全力,也不知最后那六人全都死了没有,若未死绝,回去告诉了叶婉兮我在此处,恐怕连这美丽的山谷都要跟着我一起遭殃了。”
叶秀清小心地走在湿滑的青苔上,那破烂不堪的纱衣被她胡乱地系在一起,堪堪挡住几处身为女人绝不能被别人看到的重要部位。
在夕阳的余晖下,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搭配仙境一般的山谷景色,便形成了一幅最美的图画。
不过再好的画也要由懂的人来欣赏,不巧的是,如此美妙绝伦的一幕,却只有一个人能看到,一个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的人。
“是你?”
叶秀清远远就看见一个白色人影,双手抱着头坐在一堆藤蔓之中。
“是了,能在这四处密闭的山谷中遇到的人,也只能是你了。”
叶秀清把捉襟见肘的衣服又整理了一番,几个跳跃来到那白色人影身前。
“你的命也蛮大的,山崖那么高,没想到你也能……啊!”
叶秀清见这“笨公子”与自己一样劫后余生,刚想调侃几句,没想到这男子竟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那身纱裙本就碎得很“简约”,再被他这样一扯,哪里还能挡得住什么!这一下实在是出乎叶秀清的意料,她惊叫一声,忙双手抱胸蹲在地上。
叶秀清怒气刚涌上来,但抬眼一看时,对视到的却是“笨公子”迷离而痛苦的眼神,聪明如她,立刻就想到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怎么了?”
叶秀清问道。
“我?……我是谁?你认识我吗?我叫什么名字?我在哪?”
叶秀清吓了一跳,本来好好的一个公子,现在这是怎么了?
“你是摔到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头?啊!头好疼,这是哪!我是谁呀!”
那笨公子似发疯了一般双手抱着头,仰面对着西落的晚霞,眼睛里竟然泛起了点点泪花。
这公子…仔细看居然还蛮英俊的!
叶秀清的心不自觉地跳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你真的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吗?你能记住的最早的事是何事呢?”
叶秀清双手扯着几个破碎的布条挡住身子,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我?我记得我在与一个人说话……不对,不是人…好像又是人…”
“呃……不是人又是人?”
“对,是一个既不是人又是人的东西,反正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在和她说话……然后,我好像说了一句‘埃克肾’,然后头就很痛,醒来就出现在这里了。”
“埃克肾…那是何意?你不记得在悬崖上和我一起战那塞外十八丑的事了吗?”
“和你?……战?”
“对,当时你用了一柄旧长剑,不过后来好像断掉了。”
“……旧长剑?”
“对,旧长剑,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旧衣衫…旧长剑…走过天涯。风为屏…草…为席…天地…为家?”
“这是一首诗吗?形容你倒是蛮贴切的。”
“天地为家……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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