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找糖的时候,卓越已经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越儿,等一下,苦!”
真的很苦吗?
卓越一点感觉也没有。在他的印象里,这不是药,就如同一碗清水,用味如嚼蜡来形容也毫不为过。等糖找来,他已经喝光了,把碗随手交给美蕙,就要起身下地,可是刚一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旁边人连忙扶住他。
二婶关切地说:“你病的很厉害,不要过度劳神,一切有我们呢。”
眼见粉薇薇和美蕙要扶他上卧榻,他轻轻地推开她们。双手扶住床沿,闭着眼睛清醒一会,感觉到有了力气,这才睁开眼,廷直身体,说道: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不能病,起码现在不能病。
秀姐惨死,需要一个最隆重的葬礼叫她入土为安。
园林损失几何,需要统计出来。
县令大人那里一众灾民需要如何安置,应该有个妥善的办法。
说道这里,他眼里突然闪现一丝仇恨:“园林的花朵每天都要洒清水的,又是冰天雪地,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着火呢?这火,绝对是人为的!如果我在此时病倒了,怎么对得起他们精心的‘照顾’?”
经过短暂的恢复,体内混乱的真气逐渐依照经脉运行,使得他看起来精神好上许多。
“给我备马,我要去泽园。”
二婶劝道:“你身体还很虚弱,不宜过度劳累。泽园那边,你二叔去了,家里的生意,都有各大掌柜在操持。泽园损失虽大,但没有伤到我们根本,你不用担心。着火的原因,捕快们正在查,只是还没有结果。”
卓越点点头:敌人是有备而来,如果很快就查到,那才见鬼了。“秀姐盛殓了没有,我要去看看她。”
二婶点点头:“秀娥虽说过门时间不长,但对你也尽心尽力,对待一家上下也没的说。只是,唉,尸首找不到了,想必……最后在她走的地方取了些灰,盛在罐里,合着那对镯子一起入殓了。现在骨灰寄存在城里的恩慈寺里,将来要等回京城原籍的时候,才能迁入祖坟。至于她葬礼如何安排,我和你二叔都做不了主,需要等京里的老……老族长大人拿主意。小宝正在陪着她,你去看看也好。”
恩慈寺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远,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美蕙和粉薇薇一起扶着他下了车,进了郑秀娥寄厝之所。
冷冷清清的,连一个诵经的和尚都没有。里面只有一个单薄的棺材,没有椁。而且,还没有题和(给棺材头里的牌位上题字,和是棺头的神主牌)。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跪在冰冷的地上,小手冻得通红,正哆嗦着往火盆里添纸钱。听到脚步声,抬起眼,吓得一跳,连忙磕头:“夫人,少爷,你们来了?”
这孩子正是郑秀娥的儿子小宝,几天不见,想不到他居然成了这般模样!
卓越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把他扶了起来,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二婶插嘴道:“越儿,你身体还没有康复……”
卓越不加理会,给他系上扣子。又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暖了暖,温言道:“我跟你说过,不要再叫少爷了。你娘不在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卓越的儿子,我会把你当亲儿子一般看待的的。”
小宝哭了:“娘说,恩主搭救了我们,是天高地厚的恩德,不叫我得寸进尺,对少爷一定要尊敬。”
卓越点点头,“好孩子,你先等等,我先题一下你娘的神主牌。”叫人去取笔墨。
随来的二婶说:“秀娥这孩子对你忠心耿耿,我也很喜欢她,在她名字前面写上‘义仆’二字吧,想必你二叔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伙计们都叫她“秀夫人”,但这并没有得到卓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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