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衫曲镇走的不是直线。队长绍科说，尽量绕着外围走，安全一些。在这种压抑气氛中，队长的暴躁语气，反而像是一种生命力。

    衫曲镇也和往日无异。流动医疗组，在往日的位置做好了准备。经过昨天一日，实习生们多少有些严肃了。这反倒让绍队长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脾气太差，让大家都失去了工作热情。殊不知，只是温室待久了的花朵，第一次面对风雨还无法适应罢了。衫曲镇比昨天去的衫代一些，来的人也三三两两。接近中午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闹事。领头的大汉，高嚷着“滚出这里”。后面还跟着十来个人。绍队长对此无动于衷，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上去一步，也没好气的说：“又是你子！有完没完！我们就是看个病，还免费。有事要闹你也找对人，行不行。找我们，不顶事！”

    “你别装了，”来人也不示弱，“我早就打听清楚，你可是副院长。不找你找谁！”

    “狗屁副院长，副院长还天天往你们这里跑？我吃饱了撑的？再闹，以后你家里生病一个不看！”绍队长颇有些高龄流氓的气质。的安保人员也站了出来。闹事的人群吵吵嚷嚷好一会，终于走了。

    “闲的。”绍队长又骂了一句。

    此时，宇西正在医师甲边上帮忙。他被队长那边吸引，扭头过去看，分了神。医师甲发觉了，说：“西，干嘛呢？快干活。”西赶紧回过神来。医师甲算是医院里比较温和的一派。也就是好欺负，常常被派到这种苦差事；而他也任劳任怨，很少抱怨。他看宇西很好奇，就随口讲起了这段故事：

    “我也是很早以前听绍队长说的。他说刚开始要在这个区建医院的时候，选中了那片地方。但区里的相关负责人，为了多挤些油水，抢占了爪利族的一个宫殿遗迹。就为了省些建筑费用，医院直接在废弃宫殿的残垣上改的。然后利爪族人就开始闹事，后来闹大了，那名负责人还被撤了职位，去了别的地方。但是医院已经开工也就不了了之了。但始终有一拨人一直还来闹。刚才来的那个男的，以前是他爸组织来折腾我们。后来他爸生了病，我们给治了，就消停了好多年。最近又来了。”

    医师甲正在诊治的是一位鳍背族人，听到这番话，说道：“是这么个事儿。我们也烦他们，惹不起那位大人，来这里闹事算什么本事啊。”

    晚上回了医院，实习生们稍事休息，还被安排跟着查房。宇西还是跟着医师甲。他俩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在高声说话。“不行，必须今晚安排我出院。你们不安排，我自己也要走。”“我这边也是，请你们一起安排！必须。”原来是两位多眼族的病患在要求立即出院。相关人员正在极力劝说，并要求他们降低音量。医院里的工作繁重，即便是这个偏僻的医院，也是住满了病患。这是因为，这家医院算是整个九珑区最正规的医院了。马一目最终还是没走成。九珑区地位特殊，不是一般的关系可以触及的。家里人只好安慰他，说九珑区很多年没出过事情，绝对安全。

    宇西回到宿舍，在过道里碰上了丧气中的马一目，突然想说个玩笑话，逗一下对方。宇西说：“嘿，一目马，刚才我碰到几个多眼族的，是不是你家亲戚啊。”但话一出口，宇西感觉不对劲。立马道歉：“对不起，我这个玩笑开得不合适，对你还是对多眼族，好像都不合适。”一目马到没什么感觉，还是丧气。宇西好好安慰了他几句。

    第三天医疗分队，前往的是第三站比目镇。比目镇相比昨天的衫曲镇要远上许多。等他们到了，就已经将近中午。队长说，明天的医疗点会更远，出发时间将提前一个时。但是在比目镇却没有病患上门。宇西看见有人想要过来，但扭扭捏捏还是转头走了。宇西心想着是不是这镇子和医院也有什么过节。绍队长也弄不明白状况，他更觉得不正常，就赶紧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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