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夜南去拜见太后时,太后正躺在美人榻上晒太阳,前面挡了一个花开富贵的屏风将风挡着,旁边摆了一个案几,一壶清茶,几盏瓜果,还有一些软糯的点心摆在案几上。
身边围绕着着四五个婢子,有人捧茶,有人捧着水果,有人捧书念着话本里的故事,还有另外的人在一旁活灵活现的表演。
她身上搭了一条黑色的狐裘,身下的美人榻上是一块白色的完整虎皮,听到好笑之处高兴地笑了起来,手臂往一旁伸去。
她身边的婢子一弯腰,让她从托盘中拿出瓜果往表演的宫女那边抛去。
那宫女立即接了过来,磕头谢恩,又起身欢欢喜喜地演戏,表演地更加卖力了。
柳夫人为了不打扰太后,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跪下请安,也没有出声。
给她们引路的婢子走到太后身侧说了些什么,被太后摆摆手打发了,也安安静静站在太后的身后看戏。
红夜南跟着跪下,目光却被场中的戏码吸引了。
这话本的套路她很熟悉,是一个大家小姐和书生私奔的故事。两人浓情蜜意,正半夜约会。扮书生的也是一个宫女,穿着书生的淡青色的衣裳,搂着小姐说些甜言蜜语。但碍着太后在场,里面的唱词规规矩矩的,很是改了一些。
这出戏叫做花好月圆,在京城中唱了有一些时候了。
宫女们不是专业的戏子,只演了个大概,笑嘻嘻的,像是玩闹一般。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两人相拥而唱,婉转哀切的嗓音倒把词曲唱出了几分哀泣,深情却半分也无。
红夜南不由攥紧了手指,面色发白,将头低的更低了一些。
当初她就是被这些话本迷了心窍,才会落到那般地步。
这个时候,太后眯着眼睛跪着的两人,突而开口,笑眯眯地询问道:“红家的二丫头,你觉得这出花好月圆怎么样?”
红夜南愣了一下,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心中忽然慌乱了起来,怎么太后问她这个问题?是有什么深意吗?
“民女,民女觉得……”红夜南吞吞吐吐地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态度才能合了太后的意,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经历宫中倾轧一步步爬上来的,说出的话有这么简单吗?
她正想着时,突然左手被人捏住了,却是娘回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红夜南立即镇定了起来,太后问她这个问题能有什么深意,对半还是看在她是八皇子的未婚妻上,准备试探她一二。
她却被前世之事影响,惊慌地不知如何自处,失了冷静。
“回太后,民女觉得这出花好月圆唱的好,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民女与八皇子只是如此!”
她抬头,斩钉截铁地说,也不管太后听了是否高兴,给她磕了一个头,隐隐有求太后成全的意思。
“你这孩子,这等胡言乱语岂能拿到太后面前说!还请太后娘娘恕罪,我家孩子不懂事,请太后娘娘责罚!”
柳夫人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直白,不由训斥了她一顿,又给她打圆场,苦心孤诣地跟太后求情。
太后反而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她直起身子,目光发亮地望着她,赞叹道:“好孩子,好孩子!哀家还担心你会抛弃我的炀儿了!炀儿这孩子心肠直,看中谁了就对他掏心肝地好,我可不想令炀儿失望了!”
红夜南低头,抿嘴一笑,状似羞涩。
这是得到太后的认同了?这对她以后的道路会更加有利了!
从太后宫中出来,柳夫人带着红夜南往皇后宫中赶去,她才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对天拜了数下。
“阿弥陀佛,我可是吓了一跳,还好有老天保佑!南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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