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清，把院子收拾一下，我们有客人了。”对于楚凌洛给她的人，洛玖倒是很坦然地受了，总归不是自己的心腹，平时客客气气，但能使唤人的时候绝不累着自己。

    鸾清低低应了一声，便招呼着几个丫鬟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

    尽管知道自己现在跟着侍奉的人不一般，但鸾清在看见洛玖若无其事地对着一团虚无的空气说上半天的话时，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害怕，好像这个院子里真有什么她看不见的精怪。

    感觉到身边的一晃而过的寒气，鸾清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许多。大概是太阳快要落山，所以转凉了吧，一定是这样。

    鸾清暗自想着，却不知觉想避开洛玖盈盈笑意的脸，分明和之前是同一个人，现在却陌生的厉害，不过是一张略显清丽的脸，偏偏让她觉得不可方物。

    公子最不喜别人擅自揣测他的想法，这位与他交好的烟儿姑娘，应该也是不喜欢的吧。

    鸾清止住了自己飘飞的思绪，低下头去。

    “够了，就这样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鸾清刚托盘端了几只精巧的杯子和一壶酒上来，听了洛玖的话，顺从地道了声“是，姑娘。”，将石桌上的东西摆放整齐，冲洛玖福了福身退下，其他的丫鬟也一并跟着鸾清离开。

    住在醉凌苑的好处则在于，不管你说什么，她们都只会说是，不会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你，也不会叽叽喳喳多嘴去问，这一点洛玖是很满意的。

    “走吧，跟我去看看。”洛玖提起裙裾，抬脚离开。

    从院里到醉凌苑的门口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走到头拐个弯，便到了醉凌苑会见客人的大堂，往前走过一条窄窄的青石板路，就是醉凌苑紧闭的木门。

    洛玖不说话，静静地往前走，赵敏仪飘在她旁边，也不敢多话。

    丫鬟都被洛玖屏退了，连回廊也是静悄悄的，昏暗悠长的回廊里，只有洛玖的脚步声，赵敏仪本就苍白的一张脸在哒哒的脚步声中更加惨白，这让她回想起了死前的那个晚上。

    “姐。”我们不去了好不好。赵敏仪抿紧了唇，不敢把后面的那句话说出来。

    “怎么了？”洛玖回头，仿佛预料到了她会这么说，索性停了脚步。

    “我……我……”赵敏仪几次张口，却只是“我”了半天。

    洛玖也不着急，随意地坐在回廊的栏杆上。

    静默了半晌，赵敏仪仍是一脸纠结地望着她，洛玖微微一笑，“其实你有过怀疑，只是不相信对吗？”

    赵敏仪见心思被戳穿，面上有些窘迫。

    没错，她的确怀疑过郑苒苒，可苒苒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自就要好。

    苒苒那么善良，会给伤了腿的猫包扎，会跟她分享各种新奇的玩意儿，会把好吃的都留给她，那天在收殓堂，她哭得多伤心她都看在了眼里。

    怎么会是苒苒？

    怎么可能是苒苒？

    洛玖轻笑一声，“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再亲密的爱人也可能拔刀相向，所以，那又怎样？

    赵敏仪的脸再次惨白起来，眼神里透着挣扎和不可置信。

    她不知道该信谁，是郑苒苒，还是眼前的洛玖？

    “你知道吗？阴间有私判，若是一个人平白丢了性命，那么害他的那个人必然也要承受业障，无论是在阳间还是阴间，都会受到惩罚。”

    “除非那个害人者修为冲出了人间禁锢……”就像许卓清。

    洛玖神色如常，只是眼眸中闪过一丝红光，快得让人看不清。

    “又或是，在勾魂使到来之前，彻底让那个受害之人的魂魄烟消云散。”

    洛玖说完，也不去管赵敏仪反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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