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的酣畅大笑。
笑声肆意,引来了周围的目光。
却是把发财吓了一跳。
发财低头连念佛号,快速地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佛门清净地,可不能如此喧哗。”
江忆染立时止住了笑声,轻呼一口气,微垂眉眼,歉然道:“小师傅,实在抱歉。听闻妙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发财愣了愣,抬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惑道:“既是妙语,为何施主要大笑。引人发笑的,岂不成了笑话么。”
江忆染微笑道:“小师傅此语也是甚妙。”
发财更摸不着头脑了。
江忆染却是心中感慨。
这世间,能像发财这般单纯的人,应该没几个了吧。
那些道宗佛门儒教的名士大德,一个个被吹嘘得如何如何超凡脱俗,可真正出尘的又能有几个,终究是被卷入欲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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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忆染摇头一叹,站起了身。
发财看着江忆染,也跟着起身:“施主这是要离开了?”
江忆染点点头,悠悠道:“我本是过客,只为寻一条归路。”
“阿弥陀佛,小僧祝愿施主得偿所愿,终至彼岸。”发财双眸明亮,话语虔敬。
江忆染还施佛礼:“小师傅保重,想来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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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北,江忆染悠悠行着,只是手里多了一个酒壶。
酒壶里,是他在城中打的杜康。
酒醇。
却难忘忧。
只可藏忧。
江忆染时不时啜一口,也不用法力化酒劲,立时喝得微醺。
借着醉意,他漫无目的地晃。
结果,就到了樱山脚下。
那条大道依旧。
那间茶铺依旧。
那座山门依旧。
只是,多了很多人,多了很多烟火气。
当初樱山之上的那场大战,让纯阳受到了数百年来最严重的创伤,却终究没能撼动其根基。
纯阳,仍然是天下第一道门。
江忆染站在大道中央、正对山门,呵呵一笑。
有趣。
也没有什么原因。
就是觉得甚是有趣。
有趣过后,便有些乏。
于是,江忆染便在那茶铺的对面、在那大道旁的草地里毫不在意地坐了下来,一手撑在地上,一手举壶狂饮。
正喝得尽兴,却被一道清脆温恬的声音弄得呛到:“你怎么在人家茶铺面前喝酒,抢人家生意嘛?”
这个逻辑,江忆染顿时被整得有些懵,酒水晃出好多。
他放下酒壶,直起身子,发现是一位红衣姑娘,手背在身后,微弯着身子,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地看向他。
没等江忆染说些什么,这红衣姑娘便是干脆利落、也毫不在意地坐到了他身边,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江忆染干笑道:“姑娘若觉得有道理,那便有道理吧。”
红衣姑娘顿时不乐意了。
她秀眉一竖:“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道理,那是要大家觉得有,才算真正有。”
江忆染喝了口酒,醺醺然的他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应对。
红衣姑娘继续说道:“呐,你仔细听我说。人家这茶铺是喝茶的,你在这喝酒,还是喝杜康酒,酒香能飘好远,这不把过往香客的馋虫给勾起来了么?他们哪还会去喝茶呢?你说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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