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很快便请了大夫回来,据知秋所说,上回的那位韩大夫很是有一些本事。如果这次可以的话,还是想请韩大夫来亲自问诊。
既然要请大夫,自然是要请最好的。阿炎没有理由拒绝,况且这也本符合他的打算。
韩大夫步履不停,一来是因为听说病人的病情刻不容缓,难免心焦。二来则是因为刚刚路过,和陆大人打招呼的时候,老远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年纪大了,禁不住吓,现在只巴不得赶紧离开那个鬼地方才是。
能把韩大夫吓一跳的自然不是什么平淡无奇的东西,也绝非他的幻觉。
梁游扶着寒心元赶到的时候,也被那白布蒙着的东西吓了一跳,不禁挑起一双频频眨眼的眼眸来:“这,这是什么?”
无影没有解释,只走近蹲在了那白布一旁,二话不说便掀开了上面盖着的一层说薄不薄,说厚却也不厚,在此时看来等同虚设的白布:“这便是你们要找的真相。”
公堂上有屋瓦做棚,雨势便是再凶猛,也决计到达不了这里。只在接天望地的边缘角落里,斜落入堂中的雨串无法阻止,还是湿了一些地砖,沁染了刺骨的冷意。
冷意窜入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身后噼里啪啦的雨珠连成了串,可这些在地上的那摊血肉交加的映衬下却好似不复存在一般。
究竟是不复存在,还是对于视线的冲击力太过强大,在场之中的众人皆惊颤地说不出话来。
无影上前翻动起地上的那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竟是从里头挑挑捡捡,拎出来一只身首异处的人头:“寒老先生,你的学生惹了风流债,招致杀身之祸,这罪名你可甩得好啊!”
梁游用双手紧紧地扣紧了自己的口鼻,可即便这样,那恶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腹腔之内的作呕感:“呕!”
“你!”梁游指着无影,眼神当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毫不避讳这些东西就直接上手的吗:“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梁游一个文弱书生,却不成想还会有朝一日,用这种口气与眼神来质疑自己
不过,那又如何?他杀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样的眼神也见到了太多。只能说,是他们自己少见多怪。
无影五指一松,那颗脑袋便应声坠地,紧接着更是骨碌碌地在地面滚动了起来。
梁游从头到尾的惊骇就没有停过,此时扯着嗓子更是尖叫了起来:“你干什么?快把它拿开,拿开啊!”
他实在不想在外人面前有失风度,可是躲到了寒心元身后的梁游依旧是吓到双腿发软。
他果真只适合纸上谈兵,至多不过就着民生民情胡侃几句他自创的长篇大论。
寒心元亦是吓得不轻,只是他的腿脚始终没有梁游那么灵便便是:“无影,凶手在哪儿?你别以为拿几个人头充数,我就信了你的鬼话。死无对证的事情,你也敢拿来糊弄人”
是啊!死无对证的东西,即便拿出来又有谁会信呢?无影微微颔首:“这样的喽啰不听话,我自然就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但真正的凶手,我自是不敢动。”
他绕过公堂一侧,黑色的衣裳混入了暗沉的天幕之中,居然让人一时辨不清他去了哪里。
寒心元却是急了,不禁冷眉看向了同时有些错愕的陆大人:“陆大人,是你让官兵来书院请人的。来了以后,又为何迟迟不给答复”
陆大人哪里知道无影的打算,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寒心元解释了起来:“寒老先生稍安勿躁,既然今日请了二位前来,便必定是要给个交代的。”
寒心元收回看向陆大人的视线,独自去望雨幕下的朦胧一切:“希望陆大人说到做到。”
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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