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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的此番言语自是瞒不过她,只是,她也没有那么不知趣。
今日的这一消息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蓼阳知晓她应该附和着平阳侯的言外之意而走。
但却架不住心内轰然升腾而起的旧忆,蓼阳俨然感慨了起来,细听之下,竟是还叹了口粗气:“都是本宫嫁进了侯府,才添出了而今这等麻烦。”
蓼阳是什么人平阳侯最是清楚不过,自打见面的初始,他便一眼认出了对方骨子里那种不服输的倔强。只是,她的倔强来得太过刚烈,半点儿不懂得躲避锋芒。
幸有人相护,倒也护得她天生自带的傲气从未散去过。
这么多年了,何曾见她低头说出过这等丧气话来
尤是一听还是这等自降自损的话,平阳侯竟是有些恼怒从心内升起:“你也别假模假样地说出这等话来与我听。需知道,你我嫁娶皆是各凭心意,今日这遭,便是我注定该受的。”
狂风破浪而来的时候,船已是完全失了控,彼时方向就是风向,能稳住而不至于彻底倾覆便已是万幸。可倘若,这个时候一条船上的人却说出了连累这样的话来,才是真正地倍加添乱。
蓼阳大长公主显然并没有能意识到这一点。
令平阳侯生气的自然不是如他那般言语中的所谓“假模假样”。而是,既然嫁娶都是无人强迫,那便是早先做好了共患难的准备的。这世上,哪里有享得了福,却有同当不了的难的道理
若是有,那也是从一开始就仅仅只是虚假的情意。
蓼阳张了张嘴,很是深受感动,却到了也没有再对自己方才的不妥做出什么回应以及解释。她只是撇开了这些,问向了平阳侯日后的打算:“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景安王离京了。”平阳侯的回答言简意赅,那是因为还有余怒尚存,更是因为他打算的源头便在于此。
“怎么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传出来?”景安王离京,毋论这背后导致他做出如此匆忙的决定是因为什么。但至少,这对于他们整个侯府而言,眼下都是好事一件了。
没有了景安王在,朝野上下便是再有人动了歪心,想要置凌珏于不利之地,也是群龙无首。
换言之,如今他们这个侯府便是暴露在了阳光之下且四野开阔无比的活靶子。而凌珏,便是这靶子的重中之重,避开了靶心,整个靶子便可勉强维系多时。
但若是靶心被人一击即中,等待他们的,便是顷刻到来的覆没。好在,不会有人随随便便地把她的身份拿出来说事,更不会心思沉重到故意搅乱了一池早已沉底的秘密。
“这些日子,就让珏儿安心待在府上,哪儿也不许去。”平阳侯攥了攥拳头,他对远调一事纵是心有不甘,但回想这数十年的日子,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够本。想到这一层面,倒也心平了许多。
“珏儿他自小便是一个有主意的,即便你这么说了,他也只会拗着你来。”只要玥儿一日还未能有下落,凌珏的那颗心就无法完全定下来。
“不管他拗不拗,眼下这是什么情景?整个侯府,还当真都由他一人去了吗?”平阳侯不由地夹带了些火气,凌珏这孩子样样都好,从小便是个让人省心的。
可奈何他总是被私情牵拉得太甚,以至于,何为轻,何为重,在他的眼中许是会来一番本末倒置。
往日也就罢了,如今侯府也算正值大难,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眼下较为万全的计策,平阳侯怎么会由着凌珏放任性子胡来:“既有苏少将军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想必珏儿是懂的。”
蓼阳闻言,只默声坐了许久,掩下了眼角余光当中的落魄,这才开口:“这孩子与本宫结下了仇,这番道理他虽是懂,但一些提点还是必要的。尤是眼下这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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