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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太后回身让跟来的弦子和杏儿止住步子,自己则迈步进入了太宸殿中。
她已经听说景安王去而复返的事情,再结合今日京都街头发生的动乱,不难猜出,现在宫中也是一片混乱。
只是不知,明烨此时唤她过去又能帮上什么忙,关键是去问他身边的这个陆公公,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太后当的,好生没有威仪存在,“不知王爷去而复返是为何事?”
太后人刚刚进入了太宸殿当中,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若不是跟在身后的陆公公扶了一把,当即摔倒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偌大的殿宇之内,一滩红色的鲜血铺了满地,好像还生怕人看不清楚似的,直将淡色的衣裙染了一层又一层。
一把利刃的刃尖正在往下滴血,顺着利刃目光上移,视野终于被那抹鲜艳的明黄色全部吸引了过去。
宫中的残酷实在比比皆是,但如此这般真刀真枪带来的刺目血腥还是第一次得见,尤是这一次做了刽子手的居然还是明烨:“烨儿,你这是干什么?”
明烨一双眼眸回望了过来,那里面的神情,饶使是她这个做母妃的,都是从未见到过的:“今歌,罪臣之后,朕不过是在斩草除根而已。这一点难道不是母后教朕的吗?”
“胡,胡说。”不知为什么,这不过是最最简单的生存法则,可她却并不愿意承认,好像只要自己承认了,便永远无法活得坦荡了:“哀家什么时候这么教过你!”
太后总是如此,明明心有不甘,却总是败于不利不落的手段抑或是自己心中那可笑的所谓仁义坚持。
“人间处处不堪,承认一句,就有那么难吗?”明烨深吸一口气,如此的动作,他已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可依旧是收效甚微。
若是今日这样的事实,不是以此种形式才得到了揭露,他又何以这么痛苦:“母后你究竟还隐瞒了朕什么?”
什么是兄弟阋墙,他今日终于尝到了这份锥心之痛。在此之前,他明白的是,若不是生在了这样的帝王之家,亲兄弟是要更胜于竹马之交的。
却不知,当这二者皆存且相互重叠在一起的时候,这痛楚将会是其中任何一个的千百倍。直直要压垮了他的脊梁,就连一口气都难以喘上来。
“烨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想来怕是中了风寒,人都烧糊涂了吧。”太后的面部已经僵硬到摆不出任何的一种表情:“来人啊!快去请……”
“别请人了。”明烨丝毫不留情面地就打断了太后独自一人的慌乱无措。
在太后还没到之前,他的心内还抱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许是这景安王另有图谋,为了扳倒侯府不惜耍遍了所有手段,而编造出了这样荒诞不经的谎言来。
可没有什么是比眼前太后的举措反应还要更为真实的了。太后越是如此慌张,越是愈加地避而不谈,便就越能证明这其中藏有甚多的猫腻。
“母后与其这样,倒不如问问,皇叔对朕说了些什么?”明烨的手中终于一松,只听咣当一声,是利刃砸地的声音。
看到这样情景的太后,明明是该松口气的,可她瞧着明烨的神情,分明是知道了些什么:“景安王你说了什么?”
景安王一直跪在殿前,上半身虽然保持着的是卑躬屈膝的样子,但一双眼眸当中分明无半点惧色与惶恐不安。
这鲜明的差别落入了太后的眼中,反倒是引得了她更加地不自在。
“皇嫂你难开这个口,本王我也受制诸多。”景安王的眉头低了一低,似是意有所指:“可是上天都难看下去,他们侯府多行不义,如今这个风浪可不是我要掀起来的。”
太后并不是一个愚钝的,这太宸殿内只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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