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凌珏看着救她的女子忙进忙出,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女子单薄的身子彼时正被一摞比她身量还要高出些许的干草给遮掩了起来:“我姓顾,叫我西西就行。”
顾西,就是这个男女不辨的名字,想想父亲当年给她取名字的时候,就是如此不用心吧。
女子嘴角漾出一抹苦笑,只是都被这比人还要高的草垛给遮了又遮。
凌珏并未看到就是了:“那还是叫顾姑娘吧,在下姓林。”他们也算是萍水相逢,西西什么的,未免太过逾越了。
如今的情形,自然是越少人知道他这真实身份越好,不仅是对自我最好的保护,亦是一种对他人的负责。不然,谁又想被无故牵连呢?
可惜的是,女子于她恩情不少,可他却连一个真实身份都不能据实以告。
“林公子,你坐着歇息就行。这些活儿怎么能让你一个伤者来干呢?”不过一个恍惚,顾西手里的东西就是一松,再缓过神来的时候,手中的干草就已经尽数换了人来。
“坐着歇息,才是不利于我伤情恢复。顾姑娘你先喝口水去,这里有我来。”今日余毒已清,腿上的伤也基本好了个利索。凌珏打算这就告辞离开,只是还未来得及告诉顾西就是了。
一来,他想尽快动身前往醴临,去找找于恒又有何话说。二来,他这耽误了些时候,怕再待久了,终究给这户人家惹来杀身祸患。
到了那时,那他这身上背负着的罪孽可就难以偿还了。
“顾姑娘。”凌珏走近,看着一口口泯着破碎瓷碗当中沁凉沁凉冰水的顾西,竟觉得有些难以开口:“在下决定,今日就要告辞离开了。”
他是那种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人。这倒不是什么先辈教育的好,抑或是什么其他原因。只因实在是人情最难偿还,来来回回地拖欠着,委实是心内的一种煎熬。
“哼!离开?也不瞧瞧你身负重伤的时候,是谁把你背回来的”门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很是尖细的嗓音,语气尖酸刻薄得紧。一听就知,是那种故意扯着嗓子,就是专门想来寒碜人的。
可惜,这招许是对别人有用,他凌珏倒是早早地就见惯了这样不可理喻的家伙。
顾西面子上挂不住,只咣当一声,略有些不快地将破碎了一角的瓷碗搁在了桌上:“母亲,你就少说几句吧。林公子也是路遇悍匪,我们不过是尽力帮衬着而已。”
“谁是你母亲”妇人面带不悦地摆了摆袖子,倒让站起身来的顾西吃了好大的一个瘪:“家里养一个只吃不干的你,就是费力。现如今再养这么一个家伙,钱都还没回本呢。走走什么走!”
虽是初来乍到,但也并不影响凌珏将顾西家里的这些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李氏,你口口声声说顾姑娘不为家里出力,可我来的这几天里,烧水做饭,劈柴采买,可样样是她。”
李氏并不是顾西父亲的元配,因而看她这个继女才处处不得劲,总想着挑刺为难。
若是没有碰到他,或是在外人还在场的情形下会有所收敛,便就是另外一说了。可是这李氏却处处不肯松口,恨不得将她这个继女榨得一滴油都不剩。
“你方才还说,家里没钱,日子难过。可我瞧着,怎么又是另外一回事?”凌珏自来就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他的这张嘴一开,一般人休想在他嘴下讨得什么好处来。
可李氏怎么知情?现下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无还嘴之力。
李氏吃瘪,自然算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可是碍着父亲的缘故,顾西还是很快向凌珏使起了眼色:“林公子此去路途遥远,还望多多保重身子,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和我说。”
顾西其实只是想将此下的话题引向他处,这么做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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