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急匆匆地赶回了经萱宫,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娘娘,奴看到……”
秦秋水早已习惯了阿若这一惊一乍的样子,自从入宫,阿若倒是隔三差五地有这么大的反应:“你又看到了什么?”
阿若是她随身的侍婢,二人算是自小一同长大。因而,入了宫,只要是可以让阿若清闲一些的活计,秦秋水向来都是派给了她。
看如今的样子,曾经的这个想法怕是要变上一变了:“不是我批评你,如今入了宫,你要是再不改一改你咋咋呼呼的性子,迟早是要树敌众多。”
“是。”阿若吐吐舌头,不自觉地羞红了脸:“是奴失了分寸。只是,今日一事实在与常不同。”
坐上之人迟迟未有发声,阿若舔了舔唇:“娘娘,下回,下回奴定不敢再犯。”
她并不是一时地慌了神,只是娘娘的话她确实是听进了耳朵里去。想想也的确是她思虑欠周,既有瑶嫔的先例在前,这最好的例子还是未能让她敲醒警钟吗?
宫里的行事太过高调,往往还未能享受到高位的荣誉之感,它们便只会立马反扑在了己身之上。
她一个宫婢,自然是只有一条性命还算珍贵。诚然,这条性命在旁的贵人们眼中看来却极有可能只是贱命一条。谁都不会犯蠢到和一个宫人没完,只是借由宫人,却是悉数反射报复在了主子们的头上。
婈妃一句树敌众多,终于是让阿若明白了过来,若是像那瑶嫔眼高于顶,保不齐她就是在亲手把秦秋水往火坑里推啊!
“往后仔细着些,在宫中行走,不比还像以前在秦府那样简单。”有些话,便是老生常谈,秦秋水也不得不再次提及。
确定阿若是真的将这些话都听进了耳朵里之后,秦秋水才抬了抬下巴,“说吧,是怎么一回事?”
“奴听说了瑶嫔娘娘的事情,就特意去了御花园那边。”事情总要有个前因后果,这样经由口中陈述出来的事实才愈加地会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娘娘你猜,奴看到了什么?”
瑶嫔能从被幽禁的处境之中还来一个大反转,可以说是始料未及。依照其人的性子,必定是会去四处炫耀的,因而宫中盛传的那些个消息,就算秦秋水没有耳闻,也是一早摸透了的。
“她,兴许是带着宫人漫步散心吧。”婈妃对于瑶嫔一事的态度似乎很是漫不经心。
不仅不在意,反而还对看起来很闲的阿若有些不满意。只是,阿若终究是她身边最为信任的那个,不满也一早化成了忍俊不禁:“倒是你,别人的事情,你搞这么清楚要干嘛?”
“不,不是啊!”阿若眼睛瞪大了好几倍,几步上前,凑到了秦秋水的近前:“奴觉得,瑶嫔娘娘好生奇怪。”
秦秋水的眉头不禁蹙了一蹙,阿若是如何看待瑶嫔的,没有人比她更为清楚了。
只要是只有她们二人在场的时候,是休想从这丫头嘴里听到她在瑶嫔之后加上娘娘二字的。
现下这么称呼,一定是有着不同的见解。
只见阿若四下望了一望,这才附耳上前压低了嗓音:“奴觉得,瑶嫔娘娘不像是个怀了孩子的人。”
“阿若!”这一声唤牵动了不小的气息,秦秋水竟是以手抵唇,咳嗽了起来:“你,你赶紧住嘴,休要胡说。”
秦秋水入冬竟是染上了风寒,宫中的太医们倒是因为太后娘娘的懿旨有来了几位,可是总也不见好得利索。
如今一个心急,倒像是更严重的模样了。阿若手忙脚乱地捶着秦秋水的后背,替她顺起气来:“娘娘,你莫要心急,奴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吗?”
秦秋水又断断续续地咳了几声,方才压制住了胸腔处的好一阵总也无法缓解的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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