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男人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济,因而在无影的面前便只有一味地低下与妥协。
无影收回了搭在他肩头的手。他最厌烦的,不过就是与旁人的肢体接触:“是他们触我底线在前,你若再犯一次,我也可以让你做刀下的那个亡魂。”
言外之意,无影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一个说法。男人却也不甘心就此离去,况且若真这么窝囊地回去了,那边实在是不好交代:“白陆堂主那边,你就打算这样不清不楚地拖着”
是不能这么拖着,白陆师叔的存在如今就像毒疮,留着只能是对他的百害而无一利。过去的事情,他没有什么好做回忆留恋的。
无影瞥了一眼回去,月色在他的眼波当中流转,寒得渗人:“你不说我都忘了,白陆是堂主,如今不是我的师叔。这么说,够清楚了吧?”
“清楚,清楚。”因为有白陆作为联结,也算和无影有着这样一层不咸不淡的关系。只是,无影这么一撇清,男人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瞬间泄掉,又回复成了一开始的怯懦模样。
无影敛去眸中的神色,只迈动了脚下的步子,已是很快将久久回不过神来的男人甩在了身后。
长街的冷风飒飒而起,拂过静默的两侧墙壁砖瓦,片刻之前还在对话的二人纷纷不见了踪影。一切安静得就好像是从未发生过这一幕一般。
无影回了客栈,视线右侧的余光不经意地再次落在了睡得昏昏沉沉的小二身上:“这是近日的房钱。”
“啊?钱,钱在哪儿?”小二惺忪的睡眼还未完全睁开,人却猛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了身子。
“有多的,就当是砸坏了客栈里桌椅板凳的赔偿。”无影摸遍了自己的全身,把所有的银钱都放在了小二面前。
小二抹了一把嘴角边未干的口水,撇撇嘴角,尽数收了起来:“客官,您是明日便走”
无影点头,既然和这家客栈已是银货两讫,便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看着小二对银钱垂涎的那副市井样子,无影倒是放下心来,干脆上楼回了房。
他并不知他与人缠斗损坏了的桌椅板凳价值几钱几两。但现在从小二的反应来看,最起码,这几日为了调查白怡一死,期间损耗的房钱以及凌玥今日雅间的房钱,用这些银两来付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真还是远离京都的穷乡僻壤啊!
一豆烛火之下,小二的嘴角慢慢地耷拉下来,最后竟是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哀叹:“幸好是明日便走,这再住下去,兴许是连本都收不回来。”
他是想问无影要回余下那不够的银子,可惜其人凶神恶煞,几日前就在他们客栈众人的眼皮之下活活打死了一个外乡人。
这样的瘟神,谁敢上前不要命地索钱?也好在他有一个好掌柜,他这个小二手下赔了钱,却也没有做过多的苛责。
只是今日好在那人还多少付了一些银钱。再是心硬如铁的人,占了别人这么多的好处,再不拿出点来意思意思想必心里也实在难安吧?
小二将银钱收好,锁好客栈的门窗,强自安慰了起来:“能止损也是好事。”
回房的无影即便脑袋下枕的只是一个瓷瓶,可还是很快入睡。为了保证能够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做到最大程度的感知,他的睡眠一向清浅。
便是近日因为白怡的事情劳心过重,也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可习惯这个事情也是如人吃五谷杂粮一样,哪能不生病,不出差错
如果没有瓷瓶做枕头这样的外力,他的睡眠一定会过深起来。届时发生了什么,必将连防手的余地都没有。
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层面,他才会将凌玥房内一切能搬动的东西全部移到了窗户边上。可这落在主人的眼里,怕只会觉得是他不愿相信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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