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明烨也只是讪讪地干笑了几声。
原谅他无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便也只能绕开这个话题,尽可能地避而不谈:“这小路极为偏僻,风也因而显得愈加陡峭萧索,你我还是加快些步伐为好吧。”
话都点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是不好明白的,秦秋水自然是不好再在此间问题上纠缠不休。
她只福身行了一礼,低低应了一声:“陛下以后还是唤臣妾做婈妃吧。”
别看瑶嫔位分比她低,且也只取用了其人名字当中的“瑶”字以做封号。但实际上,她们在陛下的眼中一般无二。
即便她是太后娘家一力送到宫中来的不二人选,即便瑶嫔耍了些手段,怀上了皇嗣,是后来者居上。但这一点,在陛下的心里,从未有过更改。
也是因此,在风言风语传遍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时,她还能做到不动如山。不动如山,不是因为她向来沉稳,而是陛下的那颗心里从来也没有容下过谁。
既如此,行百里者,五十步如何,九十步,甚至是九十九步又能如何?
只要还差一步到达不了他的心里,便永远无甚差别。
她虽得赐名一个“婈”字,但那却不是陛下的意思,而是一心要把她塞入宫中太后的决定。
今夜是秦秋水入宫以来与明烨相谈最多的一次,至于会不会是以后的最后一次,她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但便是从今晚这些寥寥的字句当中,秦秋水都不难发现一些什么。饶使她不想如此敏感心细,可奈何陛下的态度就摆在了那里,想不注目都是难比登天。
她甚至隐隐觉得,这个婈字会是一个触霉头的存在。不然的话,何以陛下定要以表姐这个称谓相称,对婈妃这一称谓唯恐避之不及。
秦秋水并没有任何逼迫的意思存在,之所以大着胆子如此相问,也不过是一种试探。她只是想看看,如果是避无可避,不得不面对的时候,陛下又会作何反应
果见,那眉目俊郎的少年人在月色的陪衬之下,露出了比清冽月色还要更加疏离的表情出来。
人家都说,恶语伤人六月寒。殊不知,有时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平淡不过的蹙眉,便已是寒风乍起,略过了坦露无遗的四方。
伤人伤得如此坦荡明白,与拿着刀子在肌肤上直接刻划有什么两样
秦秋水只是看着明烨的神色,都不用他特意回什么话,心已便是凉了半截:“若是不可……”
她还能说什么吗?若是不可,陛下大可以继续称呼臣妾为表姐吗?天底下就没有这样荒唐不经的事情。
有些话在唇齿间不住地打转,可就是突破不了这最后一道防线。
明烨哀叹了一声,人心又不是铁石做的。非逼着秦秋水把这话放到了台面来说,他若是连这个本应该的平常事情都屡屡拒绝,未免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些:“此地清寒异常,婈妃还是快快带路吧。”
婈字谐音了凌,这桩看似巧合的巧合自然不是巧合,是有人的故意设计罢了。
明烨不情愿,甚至是十分抗拒。打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这是太后的故意为之。
可是早已经定了的封号,他这个陛下若是当真去做了朝令夕改的糗事出来,朝堂上下的他就会是众人的笑柄一个。
如此这般,事情发展到今日既然都是覆水难收,那他迟早都是要被迫顺从的。既如此,来回这么拖欠着,也是于己有碍。
秦秋水那颗本已快要沉底的心,就好像是深海海底不知从哪里忽然照入的一缕光线。海水翻涌着沧浪,伴身的只有重重复重重的浪花,一丝丝光线根本不足以有穿金裂石之力,但带给她一些渺渺希望却是够了的。
听罢,秦秋水不觉盈盈一笑,仓皇背过了身去,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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