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派人去宫里打听打听。”蓼阳一反常态,竟是径自在屋里兜兜转转地来回踱起步来:“侯爷平日这个时辰早该回府来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明月听得出来,前一句话才是蓼阳大长公主要吩咐给她的事宜。至于后一句嘛,极有可能是蓼阳大长公主的自言自语罢了。
她连连点头:“是,大长公主莫急,婢子这就差人去问问。”
蓼阳大长公主一向最是沉稳,哪回府上出了什么事情,面色如常的人中必然有一个她。但是,这一回,大长公主却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这些不过是明月心里暗自地揣测罢了,但她却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表现出来。换一种思路去想,蓼阳大长公主如此心焦,未尝不是侯爷夫妇二人情感和睦的体现。
她在蓼阳身边服侍了许多年,见多了侯爷时常的热脸。其人贴的虽不至于是大长公主的冷屁股,但总归也没有得到应得的那种相应态度。
这在他们服侍的下人眼中,少不得破碎了外间传言侯爷和侯爷夫妇二人所谓的那情比金坚。
普通的下人仆妇尚且会有如此的感觉,更别提是她这个日日侍奉在蓼阳大长公主身前的侍婢了。
而今,这大长公主忽然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就是侯爷下朝晚了些时候吗?就把她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少不得算是好事一件。
明月匆忙退身便奔向了门外:“你们几个先去府门外的各个街角守着,若是见到了侯爷,即刻来回禀。”
她故意顿了一顿,侧目望向了里间很是坐立不安的蓼阳大长公主,方才扬声道:“不得耽搁,否则,定然有你们的好瞧。”
一众人四下散去,很快便都不见了人影。但这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愚钝法子,按照蓼阳大长公主的意思,侯爷既然眼下还不得回转,想必是宫里有事绊住了他。
如此,当务之急便应是抓紧时间往宫里赶过去:“行了,就停在这儿吧。”
明月跳下了马车来,望着宫门处人烟稀少到不行的萧索模样,这才不禁当真有些慌了神。莫不成,是真的被蓼阳大长公主给猜中了不成?
侯府这段日子过得可真算是步履维艰,已是再经不住什么大的动荡了。更何况,如果出事的这人当真是……那就是整个凌家的主心骨都要倒了呀!
明月越想越觉得不妥,甚至开始隐隐地后怕了起来。几番思虑之下,她只搓了搓手,大着胆子凑到了宫门口的守卫跟前:“二位大哥,请问……”
“请问什么请问?再往前一步,里面就是皇宫,哪是你这种人高攀得起的!若是识相,劝你赶紧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不过只是皇宫大门前区区的侍卫,可这语气却是冲上了天。
莫说她并非是无事找事,就算今日站在他们面前的当真是什么高攀之人,这等口气,借由同样卑微下贱的侍卫之口言道也实是可笑。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你吧。”明月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一把便从腰间扯出了蓼阳大长公主给她的信物:“现在,我还是要高攀的那个吗”
对付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一定得采取非常之法。让他们立时便明白过来,因为势利眼会遭遇到什么收拾不了的残局。
还好两个侍卫并不是那没有见识过什么世面的人,当场面色都白成了一张纸:“是小的们眼拙,不知姑娘是蓼阳大长公主的人。”
“可别。”明月挺了挺脖子,心内虽是难得舒畅了些许,可对方这个头低得还是无法令她满意:“姑娘可不是称呼我们这些下等人的,二位说,是吗?”
明月自问,她绝没有吹毛求疵的半点意思在。而是只有凌玥这般,最不济的,也得是凌瑶这样的庶出,非是名门贵女,在京都之中可是担不起这“姑娘”二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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